“咯吱——”
老旧的木门自里被推开,半佝偻的人影站于门内,浑浊而格外明晰的眼眸映着那道自生辉的身影,愈发明亮。
“生又何苦,死亦何哀……”
几不可闻的沧桑嗓音在这寂夜的清风中吹落,人影摇了摇头,摇摇欲坠的木门复又阖上。
次日,初阳落下的暖意淌在张筝身上,将她从失神中唤醒。
张开双眼,视野中一个佝偻瘦弱的身形挑着担子,脚步稳健地在田地中穿行。
张筝连忙上前作辑问候:“年婆婆,我可能帮上点忙?”
年婆婆一弯腿,担子落到地上,荡起层层涟漪。
她混沌的眸子上下扫视着张筝,面无表情,指了指两担清水,“你把水浇了吧。”
张筝没问要浇哪些地,亦没问可否用方便些的布雨术,老老实实地将担子接过,挑在肩上,朝着下一块田地去。
年婆婆不出声,只跟在她身后缓慢踱步地走着。
整整一个白日,张筝来回挑担浇水,年婆婆便躬身蹲在她浇过水后的田地,一株一株地检查灵植生长状况。
到了夜晚,张筝依旧在那块空地上打坐修习,年婆婆也依旧闭上木门,和衣入睡。
如此过了三月,两人几乎无其他交流,仅是张筝问需要做什么,年婆婆一板一眼地布置任务。
但肉眼可见的,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和谐默契,各自干着自己的活儿,眼神交汇时,张筝浅浅一笑,年婆婆波澜不惊,便移开视线。
她们不用灵气,不使法术,浑然如同凡俗一对普通的种田老妇和孙女。
张筝起初还觉惊讶,不以灵气哺育灵植,这些灵植又怎么生得如此好?
但慢慢地,张筝的疑惑得到了解答,灵植皆是长得生机繁茂,并无衰弱之象。
家族一年收一次灵草园的灵植,很快便到了收获的日子。
一管家打扮的男子领着十余仆从踏进灵草园。
管家朝着正在田地中劳作的年婆婆喊道:“年婆婆,收灵植来了。”
这些日子,张筝从年婆婆那儿学到了不少种田的方法,比如此刻正在抓虫。
闻言,她抬头朝着声音源头处望去。
年婆婆从地里撑着膝盖起身,摆手示意张筝跟她走。
管家眯眼打量着面相陌生的张筝,疑惑道:“这是年婆婆新收的弟子?”
年婆婆摇头否认,声音尤其冷淡,“老身早说过,这辈子再不收徒弟。”
看了眼年婆婆转身离开的背影和阖上的木门,张筝只得上前解释,“在下有缘在府中做客,只是闲来无趣来此看看。”
闻言,管家严肃的面上荡起一抹轻松的笑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