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公去请太医。”
文娇扭转身子,仍垂泪不止。
文秀心急火燎,又问:“还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倒是说话呀。”
文娇满腹话语鲠在喉间,却吐不出一字来。
文秀急得在地上团团乱转,半晌又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得开口说话吧,你我心心相映,有什么事总该让我知道,别叫我这样心焦好不好?”
“呸!”文娇爬起身来,拭着脸上的泪,轻轻地啐了一口,这才说:“你还知道心焦呀?你心焦什么?自古秀才多薄幸,我今儿是真开了眼。”
文秀闻听此言,如坠五里雾中,痴呆呆地道:“这话从何说起?怎么薄幸了,妹妹又开什么眼了?我可真是糊涂了,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呀?”
文娇愤愤地说:“你糊涂,你心里明镜似的,愣装什么糊涂?”
“装糊涂,我怎么装糊涂了?妹妹说明白了,我就是死了,也得做个明白鬼吧!”
“休死呀活呀的,我不想听。昨日半夜时,我去……去……”文娇又委屈地说不下去了。
文秀瞪大眼睛问:“妹妹去哪里了?”
文娇哽咽道:“去……去书房看你。”
文秀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着:“什么?妹妹你,半夜去书房了?”
文娇愤愤道:“你还在装呀,我千呼万唤的,你就是不理,你安得什么心?你说,你说呀!”
“啊呀!天啊!天啊!你为何总是要和我文秀作对?”高文秀急得手足无措,失声苦叫。
“你喊什么?谁和你作对了?莫非冤枉了你不成?”文娇不依不饶着。
文秀脸憋得紫胀,连声辩解:“冤枉,冤枉,天大的冤枉!妹妹,我昨日贪杯醉酒,昏睡了一夜,哪里曾想到你会去看……”
“算了吧,无须狡辩,谁人不知酒醉心明,你分明以此推诿。今日里来这里故伎重演,我算是看透了……”说着文娇又掩面抽泣。
文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眼瞧见床上针线盒中的剪子便操起来,跪倒在地,猛地抽掉头顶玉簪,发髻一下子散落开来,揪起一缕青丝[1],“咔哧”一声剪落下来。
文娇闻声急忙抬头看了,当下惊得目瞪口呆,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来。
文秀将那缕青丝双手捧着,递与文娇,两眼蓄泪道:“莹卿,我的好妹妹,我若有负于你,此头如同此发。”
文娇见状,心想也许真是冤枉了他,随即以手相扶:“三哥快些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叫你今儿一跪,明儿一跪的,折煞小妹了。”
文秀见文娇原谅了自己,这才起来,对铜镜重新挽好发髻。
文娇忙把这缕青丝用七彩丝线扎紧掖在怀中,后来又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