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后,其他的客人都走了,于家只剩下了揭傒斯,于湉和清婉姐弟没有走。
于延年在大堂上,举行了隆重的“发蒙礼”。
行完了跪拜大礼之后,遵照程序,揭傒斯开始教暮羽写第一个字。
揭傒斯说:“一般情况,学生第一次执笔,都让其写‘上大人’三字,这仨字是教化每个读书人要敬至圣先师孔夫子,孔老夫子是读书人的‘上大人’。但‘大人’两字中的撇捺,对于刚刚执笔的孩童来说,是很难书写的,这就需要先生手把手地教着写。然后呢,先生还要若有其事地在字上加圈表示肯定。其实啊,本就是你先生自己写的字,还肯定个啥?”
揭傒斯风趣幽默的讲解,逗得于湉笑意绵绵。
但于湉还一心两用,时不时地偷瞟清婉的一举一动,见清婉死盯着自己怀里的孩子看。她就走到清婉的身边,说道:“婉儿清闲,帮我去喂养一下艾艾如何?”
清婉赶紧接过了孩子,话也不多说一句,转身就走向厨房。
看着清婉的表情,于湉的心里就明白了个七八,便会心一笑,转身继续听揭傒斯授课。
揭傒斯在纸上写了一个隶书的“甲”字,说道:“写字,就应该从隶书写起,这是遵从文字的起源。当初我们祖先发明文字时,就是拿树枝在地上画些道道杠杠。画杠杠是小孩子喜欢做的事情。作为先生,只是把小孩手指的树枝换成毛笔即可。”说罢,揭傒斯便把手中的毛笔递给暮羽。
于湉问道:“姐夫,人家的先生不都教学生从楷书开始练习么!”
揭傒斯说:“何为‘楷书’?就是一种最规范写法,如此标准的书写,让一个刚开始写字的孩童如何受得了?如此,孩子便会对写字失去兴趣,很快就会厌学。”
暮羽拿着毛笔,用拿筷子的方法准备下笔。
于湉在一边看着,为侄子着急:“羽儿,你是在吃饭吗?怎么那样拿毛笔?”说罢,过去教暮羽如何持笔。
看着于湉手忙脚乱地教授,揭傒斯笑道:“姨妹,你吃过宫保肉丁吗?”
于湉说:“吃过呀!”
“你在吃宫保肉丁的时候,你想用什么筷法,去夹那个肉丁呀?”
“我,我没想啊!”
“对嘛,如果你真得去想该用什么筷法夹肉丁的话,别人早就吃光了,恐怕你还没夹起来呢!”
“俺在教羽儿持笔,你跟我说吃肉丁干嘛?”
揭傒斯笑道:“持笔,如同用筷子吃饭一样,怎么顺手怎么来,完全凭其自然。”
于湉怀疑地问:“您会写字么……人家那些书法家,不都告诉说…什么…载重法、握卵法、垂直法等等……”
“他们讲的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