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荷故去,留下了雨,雨伤心极了,每天以泪洗面,一直哭到自己的身体逐步化为烟云……最后,荷变成了一株荷花,而雨只留下了泪珠。所以,每次下雨的时候荷花最美。微雨里,带着一丝风,一颗颗水珠在荷叶上起舞,秀如粉颜的荷瓣格外新丽芬芳,在雨中摇曳生姿,微风过后荷花的清香扑面……”
看见清婉好像被自己的说词感动了,就继续发挥说:“有道是,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池。夏日,荷花盛开,有情之人同去赏荷,别有一番情趣。你俩荡一只小船,摆一壶美酒,细细品赏这如盈盈少女一般的荷花。片片荷花瓣儿,像少女身上的红衣,用这花瓣儿来盛酒,把那美酒的滋味,细细地品一品,那一定是爱的味道……”
“还‘盈盈少女’呢,姐姐我已嫁与他人妇,公子是读书之人,可知‘妇道’[1]?”
纪绪一愣,“姐姐是大家闺秀,‘妇道’不比我清楚得多?”
清婉把衣服放进水里摆了摆,站起身来,把洗好的衣裳提起来,说道:“我自幼,母亲教导我要遵守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三纲五常、男女有别……纪公子读过圣贤之书,怎能教唆我去跟他人约会?还把私会的景象描绘得如此…如此淫之…不堪……”清婉边说边想拧掉衣服上的水,但手臂瘦弱,扭起来有些费劲。
纪绪接过了她手中的衣服,拧净了水,把衣裳晾晒在岸边的灌木丛上。
【二】《踏莎行.杨柳回塘》贺铸.词
杨柳回塘,鸳鸯别浦,
绿萍涨断莲舟路。
断无蜂蝶慕幽香,
红衣脱尽芳心苦。
返照迎潮,行云带雨,
依依似与骚人语。
当年不肯嫁春风,
无端却被秋风误。
清婉看到纪绪被自己的话怼得哑口无言,又歉意地说:“我知道纪公子是受人所托,定是我那表哥使然。”
“是啊,你总得去见修染兄一面,否则他老以为我不尽心,口信没给他传达到。”
“见面又如何?无非是问我何时跟他走。”清婉停顿了半晌,说道,“烦纪公子去告诉他一声。”
“您说。”
“我不想跟他走了。”
“不走了?”纪绪顿感疑惑,“为何?当初不是说得好好的,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2],与修染兄远走他乡么?”
“那是幼年时的冲动,现在细细想来,真是幼稚得很。”
“追求美好的爱情,怎是幼稚?”
清婉凄然地笑了笑,说道:“女人是没有爱情的。”
“没有,怎会没有?”
“公子年少,还不懂,等你过些年,经历些事儿,你就会明白我说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