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祸首,不必像从前一样避重就轻,只抓几个从属吓唬人。扬州,只是大晋的一个州,而你,是扬州刺史,你可以放开手去干,天塌下来,且有我顶着。”
战争,就快要结束了吧?
王导只能道:“待我回到扬州,一定与陆氏详谈,约束他们,再不许他们鱼肉百姓。”
人就是这么奇怪,好言好语的劝说教导不起效,雷霆手段时,他们倒是能听劝了。
王导被噎祝
而今日,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陆元,王导的感受更加深刻,她说得不错,她的确有能力让他们胆寒,让他们知廉耻,知忠义仁爱,遵守律法,知道自我约束。
王敦应该要败了吧?
所以,陆氏在江南的所作所为,他以为能瞒得过谁?
陆元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赵含章将泡好的茶给他倒了一杯,轻笑道:“他们听便罢,不听,自也有不听的处理方法。我不是琅琊王,全副身家皆寄于江南,所以要忍受他们违法犯罪,又反过来戒备有才之人。”
“我没有不认,只是你也别忘了,我之上有刺史,刺史之上有大将军,大将军上面还有律法呢,我容得你,茂宏宽容,可赵大将军未必会容忍,她今日可以处斩陆静,他日自然就可以杀你。”周玘冷冷一笑,“你们陆氏若再不改那些坏毛病,灭族之难也不过是她抬抬手指的事。”
这一手震慑人心用得好,没看陆元脸色都白了吗?
王导垂眸微思,就抬头与陆元道:“陆兄,赵大将军是个重诺爱民之人,她既说了既往不咎,那就是既往不咎,只是从今往后,朝廷对江南的民生法度会抓得很紧,你们陆氏又不缺那点财宝,何不松松手,让利于百姓?”
却又希望他能战死沙场,如此人死债消,对王氏的影响能降到最低。
周玘可没有王导的好脾气,直接讥讽道:“他们贫困,也未见陆族长你少饮一碗酒,少用一斛珍珠,而且,陆氏的族人贫困,与普通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凭甚将赋税重担推到他们身上?”
周玘看向王导:“王刺史说是不是?听闻大将军的心腹元立去年就成了王家的座上宾,暗部势力遍布江南,他们手上有千里传音的密宝,我早上在街头吃了一碗面,远在洛阳的大将军中午便能知道此事。”
王导心中更复杂了,他既希望王敦投降,能被押送进京,到时候他可以向赵含章求情,至少要保住他一条性命;
赵含章道:“我喜欢就事论事,谁犯事抓谁,不牵连无辜。”
他在周玘和陆元的注视下点头,“是。”
而另一边的王玄、王四娘兄妹和祖逖的主力一起大败王敦亲率的大军,王敦最后带了百来人突出重围逃了。
王导摇了摇头,转身上船,他得重新思考一番,要怎么和这些旧朋友相处,要怎么来治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