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骑兜转回来,高声禀报:“二位供奉,前方便是徐家集。”
顾定阳道:“散出缇骑,封锁路径。问明此地税吏、巡检,那徐赖头家门何处,分出半数人手将徐家围起来。”
那缇骑应了一声,策马奔行回去,高声发令。三十余缇骑顿时一分为二,扬起漫天烟尘闯入徐家集中。
不片刻,顾、李二人方才进入集中,便有领头校尉提了税吏与巡检兵丁过来回话。
顾定阳问明徐赖头家中情形,当即会同一众番子将徐赖头家给围拢起来。
李万春与顾定阳一拉缰绳停下马来,顾定阳马鞭一指,嗤笑道:“里外三进,这等穷乡僻壤竟有如此宅院,可见那徐赖头定然恶事做绝。”
李万春点头道:“如此,我等也算惩恶扬善了。此时日头甚毒,顾老哥术法只怕难为,此番便让弟出手罢。”
顾定阳眼睛一亮,瞥了一眼骡车上的漆黑棺材道:“早闻下茅山炼尸法门威力无双,此番正要见识见识。”转头与那绣衣校尉吩咐:“让手下兄弟围住便好,贼人擅邪法,莫要伤了弟兄。”
“多谢供奉体恤。”那校尉吩咐一声,当即十几个番子翻身下马,各持刀兵,还有几人抽出火器填了子药、燃了火绳对准门口。
诸事妥当,李万春一挥手,便有两名番子上前拍门。
“徐赖头听着,你的事发了!且自行出门乖乖束手就擒,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有围观百姓缓慢聚拢,立刻有番子高声呵斥:“天机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校尉见叫门无人应,当即喝道:“砸门!”
两名壮硕番子上前,奔行几步施展横练功夫,侧身咣的一声撞将上去,只三两下便将门栓撞断。
刀盾番子先行,其余人等呼啦啦一拥而入。
宅院里有仆役吓得跪地求饶,当即被番子以刀背砍倒,拖在一旁。
待进了二门,便见一赖头男子衣衫不整奔行而出,神情慌乱,口不择言:“怎,怎地来了官兵?某家可是与刘县尉斩鸡头、烧黄纸的生死之交,尔等竟敢来某家家中拿人?”
李万春阴沉道:“徐赖头,你的事发了!瞧清楚了,我等可是三府中人!”
徐赖头骇得倒退两步,懵然道:“某家不过哄了那赵老儿三千两银子,怎地就引来三府番子了?”
顾定阳此时轻咳一声,低声道:“贤弟,莫要多言,小心迟则生变。”
李万春顿时神色一厉,喝道:“徐赖头,你这贼厮鸟竟然胆敢反抗?本供奉留你不得!”
言罢,李万春挪移一步,一掌拍在漆黑棺木之上,那棺材盖顿时翻飞而起。跟着一张黄符贴在内中,眨眼便有一蓑衣铁尸纵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