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是重活了一世的人了,居然还是这样看不开。
这一次是她自误了,怪不得旁人。
下一刻裴俶却将他的剑收回了剑鞘之中,“沾了晏氏之人的血,这把剑也不能要了。”
他将那把剑随手扔到了一旁,是比观若的木簪落地,更沉重而骇人的多的声音。
裴俶好像很喜欢一边说话,一边手里拿着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可以成为他的玩具。
于是他又自袖中,取出了那把他时常在观若面前把玩的匕首。
“阿若,蒋掣和伏珺的病已经好了,你和晏明之的关系却也没有变差。我以为我给他找了麻烦,结果却是自找麻烦。”
他望着观若,目光中写满了欣赏,“我给你出的难题,你解的很漂亮。”
观若的目光却忍不住凝在了匕首的锋刃上,“只是裴郎君自己算错了而已。”
他根本就不了解晏既,凭什么觉得他能精准地算计人心。
裴俶笑了笑,将匕首举起来,用它的锋刃,反射着并不明亮的月光。
“果然人心是最难计算的东西,不过,阿若,我还是要说,这是我第一次失算。晏明之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他又望向观若,目光中盈满了好奇,“阿若,你是给他下了什么蛊么?据我所知,他从前并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相识的时间太短了,并不比我与你长多少,为什么能令他心甘情愿地做到这个地步?”
观若想起了那一日,如劝告一般告诉裴俶,“裴郎君,人心是会变的。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不该不明白。”
中秋之夜以后,晏既实在已经改变了太多了。
她以为她是没有变的,可是她此时再想到晏既,想到他的拥抱,想到他的亲吻,居然在临别的苦涩之中,亦感觉到了一丝甜意。
裴俶逼近了她,他握住了她的手,不允许她后退。
他在她耳边道:“所以阿若你也变了,你爱他。我感到妒忌。”
观若侧过头看着他,凛然无惧。
人在明知必死的时候,为了维护自己所爱之人,总是会生出勇气来的。“这与裴郎君无关。”
“我不这样以为,阿若,你和我才是一路人。”
裴俶想要说服观若,语气却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同别人低声下气地讨要糖果。
观若的拒绝和否定,让她在此时像是一个坏人,简直无比滑稽。
她和裴俶强调了一遍,“我和裴郎君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无论人心如何改变,我都不会变成裴郎君这样的人的。”
裴俶好像根本就没有在听观若说话,帐帘被猎猎的夜风卷起,一阵巨响之后,夜空中绽开了无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