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正午的秋阳太过酷烈,而她从晨起到如今根本就没有用过一点食物,她的头止不住地晕眩起来,已经不能再支持她做任何复杂的思考。
幸而周围没有什么人在注意着她,将她的事情上报给晏既。
在她理清楚这些因果之前,她也许会有些抗拒见到晏既。
那一阵眩晕之感渐渐地止住了,观若开始继续朝前走。
她自己的营帐周围,一直都是鸦雀无声的。
她小心地掀开了帐帘,原本以为自己看见的情形会是蔺玉觅坐在穆犹知的床前百无聊赖,而穆犹知紧紧闭着她那双只剩下空洞和迷茫的眼睛,不愿醒过来。
可是蔺玉觅不在这里。
穆犹知清醒着,靠坐在床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观若莫名地有些发怵,她朝着穆犹知走过去,“你醒的比我们原来打算的早一些,等会儿午膳送来,你总该用一些的。”
穆犹知没有看她,“为什么又给我喝了安神的药,你答应我要告诉我你们全部的计划的。”
“殷观若,你是不是在骗我。”
穆犹知还这样有精神,倒是比此时的观若要强一些。
观若在远离她的墙角坐下来,“我没有骗你,是吴先生觉得你还需要休息。”
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将今日他们商议的事情都告诉了穆犹知。
穆犹知只是很冷淡地道:“一个月,太长了。”
他们今日商讨的结果,便是让李玄耀在这一个月里,无知无觉的失去作为男子,他最看重的那种能力。
观若在椅上坐的久了,又一直闭着眼睛,慢慢的多了几分困意。
“这已经是最合适的方法了。一个月其实是很快的,若是要更快,李玄耀会发觉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在她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穆犹知忽而道:“你去看看蔺氏吧。”
观若仿佛是被谁在身上捶了一下,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蔺姑娘?她怎么了?”
穆犹知的语气还是云淡风轻的,“没有怎么,不过是知道了一些,她原本早就该知道了的事情而已。”
观若心中不安质感愈浓,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死死地盯着穆犹知,“你同她说了什么?”
穆犹知始终都不看她,低头笑了笑,“还能是说什么,她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
观若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攥住了穆犹知的手腕。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把她家里人的事情都告诉她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穆犹知所知的蔺玉觅的事,唯有晏既那一封公文上所写。蔺士中杀了他家中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