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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若迎上了她的目光。
“殷姑娘。”伏珺开了口,听不出喜怒,“你打算离开安邑,而后去哪里?”
观若无力地笑了笑,“我打算回长安去,我的家在那里。”
就算只剩下她一个人,屋舍还在,也可以是一个家。
她不知道伏珺问她这个问题的用意是什么,她今日应当是没有拦她的打算的。
那么,或许她是想要知道她的去向,在未来的某一日晏既需要她的时候,也能轻易找到。
她不会回长安的,也没办法回长安。
任身轻似叶,何计归得。这是她的命数。
“长安如今在明之的兄长手中,同样与李氏的郎君一起驻守。殷姑娘若是想回长安去,一路上也要注意低调行事,不要被什么人认出来了。”
认出来,捏在手心,而后制约明之。
都已经是决定要离开的人了,不要再来伤害明之了。
伏珺长舒了一口气,“殷姑娘,今日我过来,不是为了拦下你,明之也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并非是不在意殷姑娘你,只是他有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而已。”
她想到此处,目光又黯淡下来。只是明之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能说出口。
“我只是听李六小姐说,在路上曾经遇见过一辆与眉姑娘安排的马车十分相似的,所以才会追出来,碰一碰运气的。”
安邑如今还没有完全恢复成以前那样,每日出城的马车,并不是那样多的。
只是晏既的事情那样多,她到底还是不算什么的。
“眉姑娘安排的马车,我原本的确只是为穆姑娘而求的。后来自己也上了马车,是无奈之举。若是晏将军将来要怪罪,请伏大人帮忙求一求情。”
这都是她和晏既的事,无论是谁欠了谁,不要再牵扯旁人了。
伏珺只是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草叶枯黄,已不再有任何生机的地面上。
她一直都没有说出她来寻她的意图,观若忍不住催促她,“不知道伏大人今日来寻我,究竟是有什么事。”
她没有拿走晏既的任何东西,甚至连那支曾经属于文嘉皇后的红宝石发钗,她也都还给他了。
她已经归心似箭了,不希望再被他身边的任何人所牵绊。
伏珺原本就是晏既的朋友,她离开了晏既,她们也就不是朋友了。
伏珺从衣袖中拿出来一瓶药,“昨夜大雨,吴先生知道你淋了雨,又知道你素来体弱,这是他托我交给你的。若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吃一颗药丸。”
“还有一张药方,是他从前为你把脉,事先拟好的。若是你没有余力请名医看病,这些药吃完了,你只要照着这张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