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经历了这些事,才知道,原来能在家中和家人在一起,为他们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是多么的珍贵。”
“将军、风驰和伏大人是兄长,眉姑娘是姐姐,能和你们在一起,在每一次战斗之后和你们在一起,我也很珍惜当下。”
从敌人的刀剑下活下来,他所在意的人都活下来,是最大的幸运。
下过几场雨,青苔犹自绿,砖缝之间也生出了碧绿的植物。红紫已无花烂漫,唯有青黄的草叶在秋风中起舞。
纵然弱小,却要告诉这个世界,它们是不会屈服的。
“梁帝不仁,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梁地,战争是迟早都要到来的。”
“我们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更多的孩子能够同他们的亲人在一起,不必经受这些苦楚。”
晏既低头苦笑了一下,“尽管已经有很多还很年轻的孩子,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失去了性命。”
三千人,五千人,他们的生命终止在今日,也无数的人会在之后的夜晚心碎。
刑炽望着他,“将军,这就是我们作为军人的宿命。”
他望了刑炽一眼,“嘉盛,没想到有一日会是你来安慰我。”
他们身旁也有受了伤的士兵,躺倒在城楼两侧。
年轻女子提着裙摆,拎着竹篮,爬上了城楼。
刑炽望过去,“阿寻,你来给大家送晚膳么?”
蔺玉觅停下了脚步,望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晏既在那里,她是不会走过去的,“冯副将说她有事,所以我来帮她的忙。”
她只回答了这一句,便与其他前来帮忙的士兵一起,将食物分发给了这些难以动弹的伤兵。
晏既的目光收回来,却发觉刑炽没有。
他心中一动,“嘉盛,你喜欢阿寻姑娘么?”
晏既的话音刚落,刑炽的目光很快从蔺玉觅身上收回来,在心里猜测着她会否听见,而后心虚地望向了别处。
少年人的耳朵渐渐地红起来,羞于承认他心中如月光皎洁的一片心意。
晏既又问他,“嘉盛,你已经懂得什么是喜欢了?”
第二个问题落下来,少年人终于恼羞成怒起来,“将军如我一般大的时候,不是早就已经开始喜欢殷姑娘了么?”
他同蔺玉觅之间差着三岁,将军和殷姑娘也是。他听伏大人说起过他们的事。
殷姑娘和他一般大,差点就成为了将军的妻子,为什么到了他这里,便值得被人理直气壮地问一句“懂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了?
晏既仍然望着夜空,秋冬之交,耿耿银潢都隐在更遥远的夜幕之后,不舍得叫人间的凡夫俗子欣赏。
“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