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对视了一眼。
她身上仍然披着春、秋两季天气寒凉时会用的披风,在原地站地久了,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来,神情也不再似方才那般轻松了。
观若仍然搀扶着她,瞧她面色,她将要坚持不下去了。
“等下一次凌波姑娘从殿中出来的时候,总是轮到我们进去了。”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再忍一忍。”
袁音弗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观若身上,她方才一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苦苦地熬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话来。
“幸而是我方才听了你的话,不然……”
她的话被再一次从殿中走出来的凌波打断了,这一次她总算是做出了请她们进殿的手势来。
“大人请殷大人还有袁娘子进殿说话。”
袁音弗已经连站都快要站不住了。她一只手搭在观若身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面色苍白。
她仍然没有忘记同凌波道谢:“多谢凌波姑娘为妾一次又一次通传了。”
凌波看来对她并没有多少怜悯,不过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分内之事,袁娘子不必言谢。”
袁音弗的身体倚靠过来,观若才想起来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嘱咐她。
“待会儿进入殿中,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惊讶,目不斜视即可。”
昭阳殿中那些白色的帐幔,总是吸引人的目光的。而萧翾不喜欢旁人注意它们,惊扰它们。
袁音弗的神色之中,疑惑是顷刻即逝的。而后便做肃容,坚毅的神情将原本憔悴不堪的容颜都照亮了。
她们缓步行走在昭阳殿中,四处的窗户难得洞开,帷幔在风中起舞。
袁音弗果然目不斜视,像是也有了力气,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锦帏初卷,萧翾就半靠在她平日所喜爱的那张长榻上,手中是一卷书,看起来百无聊赖。
殿中并没有任何的男子,看来昨夜萧翾是独寝。
观若同萧翾行礼,袁音弗则是直接跪了下去,“妾身袁氏,特来向大人请罪。”
她也是在梁宫之中学习过宫礼的,此时忍着身上的疼痛,将这一个礼行的很漂亮。无非是少了几分力气而已。
萧翾身边有侍女为她摇着扇,她并未将袁音弗唤起来,而是道:“昨夜生了一个儿子?”
袁音弗的头还磕在地上,闻言也不知道该不该抬头。只是道:“托大人的福,的确如此。”
萧翾听完,立刻便轻轻笑了一声,“托我的福?我倒是没有这样的福气。”
“或者陇西李氏不曾派兵攻打南郡,都已经是我的福气。”
她这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