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他恐怕真的会对李玄耀不客气。
天寒地冻,李媛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若是父亲只是不允许三哥娶赵氏女,恐怕他还不会这样生气。”
“毕竟他的心思,如今都在那位袁大人,还有他们的儿子身上。”
萧氏的侍女毕竟很多,他在萧宅之中住了一夜,一掷千金,不会连这点消息也探听不出来。
可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还是那位袁大人。她在他离府之时,特地追了出来,同他说要他带着她离开萧府。
真假莫辨。
在她眼中,更像是在诱惑她三哥哥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触萧翾的楣头,自寻死路。
可是她的三哥哥偏偏就是这样傻,如同上了钩的鱼,日日都在盘算如何将袁大人从萧宅之中带出来。
“总之你和你三哥是完全不同的人,你毕竟有你自己的人生,不必为了他而过分忧虑。”
晏既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到底还是披在了李媛翊身上。
“快回去吧。我要在这里等到眉瑾回来,过了黄昏,夜色降临,便会更加冷了。”
“我并不觉得冷,城楼之上众多士兵在这里站上半日,无一人如我一般有人送披风过来。”
“我是他们的将军,应该与他们同甘共苦。”
李媛翊并不赞同,“可是这些士兵,也或许无一人如将军一般肺部反复受伤,是最经不得寒冷的。”
她将身上的披风重又取下来,在城楼之上推拒毕竟不好,便只是交到了晏既手里。
“将军事忙,我便先回府中去了。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府中人么?”
晏既原本想说没有,还是想起来一件事,“烦你同琢石说一声,晚上我会过去看他。”
李媛翊温柔地笑了笑,如春风化去冬雪,“将军放心,我会转告给伏大人的。”
她很快转身下了城楼,城楼之上,只剩下士兵与将军在风雪之中守卫属于他们的城池。
黄昏时分,大雪方霁。
一身青衣的女子只身一人自南城门而出,踏过没有痕迹的雪地,重新回到了北城里。
出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是。
晏既同她一起回了城中,说了一些必须要说的话,便去寻伏珺。
伏珺躺在窗边的长榻上,窗户半开,见明河斜映,繁星微闪。
晏既走进房中,她便举起了一旁的酒壶。
如小时被上书房的先生押着背诗,摇头晃脑地道:“捻底梅花总是愁,美酒未尽,明之,今夜我们好好地喝一场。”
晏既瞥了她一眼,重新取了一壶酒过来,“阿媛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会过来么?”
“琢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