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时候的那个他。”不是后来的。
“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在陈家春宴上曲水流觞的时候么?”
陈蚕的目光落在了窗外,葡萄藤被新雨洗过,一片油绿,但此时不是春日。
“还记得的,那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每日只想着捉弄人。他总是跟在你身旁,‘姐姐’,‘姐姐’地叫着。”
他们坐在一起看《长生殿》,看到第二折,他不看台上的神仙妃子,只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想到那时,萧翾的笑容越加温柔,“到了长安的时候,他也还是这样叫着的。”
他看见她和高烨在一起,甚至私下里还称呼‘高烨’为姐夫。
她有几个亲兄弟,可是那些兄弟不过是使得她失去了父母对她的爱意,掠夺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资源,无尽地消耗着萧氏的名声而已。
她曾经是真的很喜欢罗问亭的,一起射箭、投壶,一路骑马到了长安,又在长安时时相见。
她对他付出的爱,远比对她那些亲兄弟要多的多。
“他总说他自己没有什么本事,虽然是长子,却从来也不受他父亲重用。”
“他能够容忍其他的长安子弟欺他无用,却听不得旁人说我半句闲话。”
她想起来一件事,不自觉笑了笑,“有一次他同其他的长安少年在酒楼之中喝酒听戏。”
“我都已经忘了是谁了,总之有一个人说,他觉得台上的那个戏子很像我。”
这样的话,就是她自己,听过也就算了,最多是将来暗中给他使一点绊子。
“他就是不肯罢休,揪着那个人的衣领,非要他给一个说法。他是外乡之人,不比那些长安子弟自小一起长大。”
“他的武艺再好,双手难敌四拳,也只有被别人收拾的份。被人家揍的像猪头,最后还是我给他仔仔细细地上了药。”
她给他上药,他好似受了伤,也还是很高兴。他在高兴他维护了她,他终于为他做了一点事。
这样的一个人,最后亲手在她心上捅了一剑。她没有找他要理由,他也从没有给他任何理由。
她的人生从她出长安开始分成了两段,她也将她所珍视的所有的人,在她的岁月里截成了两半来看待。
她离开长安之前的罗问亭是她的弟弟,是她最好的朋友,到后来,他们只是敌人而已。
手起刀落,她不会心软,可是生命走到尽时,她终究还是去送了他一程。
“梦里他说他遇见高烨了,他说高烨这些年一直都很后悔,他一直抱着那把绿绮,日夜弹奏心血,他在等我去见他。”
陈蚕低下头去,静静地看着她,“阿翾,那你是怎样答的?”
萧翾释然地笑了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