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以为自己可以抹去那些阴影,重新开始。
“可是如今,你远离朕两年,却越来越同后来的阿衡相似了。”
观若也笑,满是嘲讽,“所以这于陛下而言,算是意外之喜吗?”
“您既然爱她,便应当爱她的全部,哪怕是她同您离心的时候,哪怕是赝品,不是么?”
梁帝神情满是阴郁,无论是谁见了这样的眼神,都该知道,这是帝王发怒的前兆。
伏尸百万,谁都不想变成其中的一个。
“起居注在哪里?”
原来哪怕糊涂了,他也还没有忘。
观若丝毫不惧,“当年袁静训私藏了几本娘娘的起居注,原来陛下一直以来都不知道。”
“如今它们都在臣妾的手中,不过,臣妾并没有将它们交出的打算。”
她静静地望着他,以防备着他的暴怒,“娘娘当年要将它们焚尽,究其根本,是不想再让旁人——尤其是陛下看到。”
“如今已然有人违背了她的意志,但至少,她没有将它们都交给陛下。”
“到如今,人死如灯灭,陛下连文嘉皇后生前的意愿也又要违背了么?”
若是这样的话,就更不必谈爱了。只是令人不齿而已。
梁帝眼中的恨意愈浓,但到底是没有要朝着观若走过来的打算。
“贵妃,你以为你同晏明之在一起,他将来成为新君,你们的下场,又能比我和阿衡好到哪里去?”
“晏家的人,每一个人的个性都太强烈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一个好的伴侣。”
“臣妾不需要他做一个陛下口中的‘好的伴侣’。”观若很快回答他,“我不需要他屈服于我的意志与权威之下,他也如是。”
梁帝不曾朝着她走过来,她就朝着他走过去。“也分明就是您生性凉薄,多疑轻诺,不必觉得旁人也都如您一样。”
她要她的话语如同锋刃,精准地戳在梁帝内心那些名为“自卑”的伤口上。
除却多疑与轻诺这些卑劣的品性之外,他内心的最深处分明就是自卑的。
生母出身微贱,他从没有得到过先帝的重视。一个皇子,尚且不如晏衡一个世家女更耀眼夺目。
他用武力夺得了帝位,所以才不准自己的儿子抱有任何的仁心。
拼命地夺取着世间一切他不曾拥有过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的质疑和忤逆。
纵然年过不惑,身有疾病,观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也不过是一步一步在他眼中变得矮小而已。
他想要伸出手,用一个耳光,让她匍匐在他面前的金砖地上,收起她那些可笑的话语。
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睛,在多年之后,又从中见到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