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阿柔,还有李六小姐,她们都好么?”
晏既忍不住伸出手,触碰着观若的面庞。她有半张脸一半明一半暗,他不断地描绘着这一条分界线,令观若有微微的痒。
不忍拂去。
“她们都很好,等到鲁县之中的叛党都清除干净了,我就会把她们接过来的。”
晏既的眼神明亮,“你很快就可以见到阿寻了,我母亲也很想要见到你。”
言下之意,观若当然不会不明白。
她垂下了眼,“希望不会令李夫人感到失望。”李夫人是晏既最在乎的亲人,那么她也是一样。
“母亲和阿柔都会喜欢你的。”晏既笑起来,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而后他很快又正经起来,“长安已经让给了太原晏家,让给了晏晰之,我们或许会在鲁县生活很长的一段时间。”
梁帝为何选择将大军驻扎在此地,可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一座前燕留下来的行宫。
他如今与晏晰之已经势同水火,去年安邑之战,他不光光是想要除掉他的母亲与妹妹而已。
这笔账,他会一条一条地同他算清楚。
这片土地之上不再有梁朝,也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今日伏大人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是因为看见了与娘娘在生时的凤藻宫极尽相似的宫殿么?”
伏珺对文嘉皇后的感情,并不会比晏既浅。
“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若是伏大人的心绪不佳,你也可以去陪一陪她。”
晏既的手停了下来,在枕上挪了挪,靠的离她更近了,“我和琢石是两个伤心失意之人,我此时去找她,是要对坐垂泪么?”
伏珺此时,大约已经在凤藻宫中饮酒,怀念过往那些快乐事了。
晏既尽量把这些话说的轻松了一些,他在看见那样的情形的时候,最开始涌上来的情绪是愤怒。
这于所有文嘉皇后的“孩子”而言,都是无比重要的地方。
将这一切毁去的人,没有资格再来将它重建。
而后才是一阵又一阵如海浪一般无可抑制的悲哀,流淌在血液里。梁帝的安排,终归是对他起了作用的。
杀人诛心这件事,他从来都做的很好。
观若也同样在枕上挪了挪,她的额头几乎要贴上他的唇。
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距离反而令她觉得安心。
而后她告诉他,“明之,安虑公主她其实并没有疯,她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他也可以松一口气,不必再担忧他的阿姐不能恢复常理了。
她看见晏既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停顿片刻之后,因为过于用力,几乎都发起了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