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定能做到的。
观若望向了晏既,“我希望这本书在数年之后能够重新回到世间女子的手里,改变她们的想法,不再为男子,为礼教所奴役。”
为奴而不自知,是最可悲的事。
“我曾经也对梁帝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他是不可能会允许的,换做世间任何一个手中稍微有一些权利,有话语权的男子,他们都不会允许。”
而晏既将来也是要为帝王之人,她是他的妻子。
“明之,我从没有怀疑过你,也从没有觉得梁帝所说的话是对的。我是相信你的。”
不是为了将他可能的否定堵住,而是她从内心里就是如此相信的。
晏既忽而叹了一句,“当年姑姑答应嫁给高熠,也是因为他答应了她,她以为他能够理解她。”
最终却是两个人的悲剧,一家人的悲剧,两个家族的悲剧,天下数万万百姓的悲剧。
观若停下了脚步,他们彼此对望着。
“但我不会的。我完全理解,并且支持你想要做的事。”
“我知道《女则新篇》的内容是什么,它想要做什么,又会在一个王朝上下带来怎样的动荡。”
“会有无数的男子站起来反对,也会有无数的女子发出她们的声音,尽管更多人仍然会可悲地保持着沉默,等待着旁人将他们的命运安排。”
沉默的永远都是大多数,就好像受压迫的也永远都是大多数一样。他们都不希望这样。
“但我衷心希望我的王朝,无论男女,他们之间都是平等的。”
“男子所拥有的所有都不再是特权,女子也可以自然地站在世人面前,被教育,教育旁人,走到许多从没有女子站过的位置上去。”
像姑姑这样的人,像萧翾这样的人,像母亲这样的人。
她们不仅不比她们的丈夫与情人势弱,她们远远比他们要强大的多。
可这世道不公,姑姑和母亲已经被她们的丈夫困死在了内宅里,一生都走不出去,所有的盼望都被扼杀。
就算是她们之中最勇敢,最不顾一切的萧翾,也要付出亲手杀死父亲,杀死孩子的代价,才能够成为一郡之主,为南郡的女子做一些事,让其他人承认她的价值。
才有了为女子冲锋陷阵,为女子发声的资格。他不想这样,他能看得到她们的价值。
也更不想自己的妻子,将来也只是被困于一重又一重的宫殿之中,在漫漫长夜中睡了又醒,对周遭的一切都无能为力。
他是姑姑和母亲养大的孩子,他永远都记得。
晏既撑着伞,观若忍不住上前拥抱着他,她的脸埋在他胸膛上,“明之。”
她只是唤着他的名字,唤着这个此刻为她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