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丧气, 死气沉沉。从蔺玉觅死后,他就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明朗少年了。
感性让观若下意识地想要去将他扶起来, 让他从众人的眼光之中逃离。
可理性告诉观若,她不能这样做。晏既会如此作为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在众人面前削去了刑炽的尊严, 她不能削去晏既作为将军的权威。
“刑嘉盛,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一时的意气,有多少年轻的兵士又无端端地丢掉了他们的性命!”
是晏既说的第一句话。雨水无情地砸落下来, 观若几乎分不清他面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观若从来都没觉得这八个字在她的人生中有这样具象过。
“将军和晏晰之在武乡城门对峙, 晏晰之说他不过随便抛出了一点诱饵, 嘉盛便上了勾,以为能与他不死不休。”
结果当然只是反而成为了晏晰之威胁他的人质,连累无数士兵白白送死。
观若侧过脸去看了一眼,蒋掣身上显然也负了伤,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刑炽于他们而言不只是同僚,更是朋友,亲人, 没有人看到今日这样的情形而不感到痛苦。
人群中央的刑炽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 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将军其实不必去救末将的。也许末将今天死了,反而会觉得好一些。”
他的话音未落, 晏既便扬起了手中的马鞭,重重地给了他一鞭子。
很快就有更多的鲜血如墨一般洇在了水中,如云似雾, 由浓渐淡,渐渐地消散开了去。
观若紧紧地攥着伞柄,克制着自己要走出去的冲动。
晏既没有做错,刑炽值得这一鞭子。它甚至还不足以告慰今日的亡灵,不足以令刑炽继续在晏氏的军营之中立足。
观若身旁的蒋掣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伤口之上,兄弟之痛,也是他的痛。
说说话或许能好一些。
“若非刘大人的计策奏了效,我们今日不可能这样容易地便将嘉盛带回来的。晏晰之要将军自己去换嘉盛回来。”
听起来像是异想天开,可观若是最了解晏既的。
“你方才说,是刘积莹的计策奏了效?是晏老将军同意议和?”
“嘉盛的父亲原来是晏老将军的副将,晏晰之拿他当人质,原本就犯了老将军的忌讳。”
蒋掣评论了一句,又继续道:“是老将军命令晏晰之撤兵,将嘉盛放回来的。而我们也在城楼之上见到了刘大人。”
“具体要如何做, 只怕还要将军过去慢慢商量。今日我们便先回来了。”
观若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
能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