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是不是还要将我也推出去做您的垫脚石?”
他说罢,便拂袖离去。谢浦成最是了解这个儿子,当即怒斥:“给我站住,你想去做什么?”
“我要去带阿宁回来,她还小,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这辈子就这么毁了。”谢安背对着他们,袖袍下的手攥紧着。
婚约是假的,周显恩还身有残疾,命不久矣,本就在和离的许可内。就算他们不肯放人,他也自有办法用律法来申诉。得罪整个周家又如何,断了仕途又如何?没有什么是比他妹妹的幸福更重要的。
谢浦成脸色大变,嘴唇颤了颤:“荒唐,嫁出去了还怎么回来。让她被休,还是和离?做了弃妇,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咱们谢家该怎么抬得起头?你这是想要让世人看咱们的笑话么!”
饶是如今,他这位父亲想的还是他自己的颜面。他这是情愿逼死阿宁,也不会救她脱困了。谢安瞧了他一眼,眼中已然古井无波。
“我的妹妹,绝不能受委屈。就算日后她不愿再嫁,也自有我护她一辈子。”
谢浦成被他的话给惊得一愣,回过神时,气得胸膛都在剧烈起伏了。荒唐,简直荒唐,谁家出了一个弃妇,那便是门庭之耻,家风不正,他绝不可能同意谢宁和周显恩和离。
谢安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忽地身子一怔。他父亲敢偷换婚约,多半也是信王和谢楚为结良缘,生生将他的妹妹推入火坑,替谢楚受罪。
好一个强权压人的王爷,想要名利双收,还抱得美人归?
思及此,他眼中阴翳更甚,回过头睨眼瞧着屋内的谢浦成和郭氏,意味深长地道:“父亲想靠长风扶摇直上,就得看看这风能不能起势了。来日方长,我拭目以待。”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屋内的谢浦成气得快要喘不过气,一旁的郭氏又惊又急,慌里慌张地给他拍背顺气。
谢浦成弯腰咳嗽着,直咳嗽得满脸通红,双手撑在桌案上,肩头剧烈地抖动。一想到谢安要去周家将谢宁带回来,更是怒火攻心,捶着桌子痛骂:“逆子,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