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铺了火地龙,我一进屋便觉得有些热,解开了身上的斗篷后,我见到司马瑾瑜半卧在玉石屏风前,身上仅着单薄的衫子,发冠也未束,一头乌黑青丝懒懒洒下,两道长眉是说不出的妖冶之态。
我心想,红颜祸水的红颜应当配的就是司马瑾瑜这样的相貌。
司马瑾瑜对我勾勾手,“阿宛,过来。”
我犹豫了下,瞥了眼离司马瑾瑜不远的易风,他依旧是一副冷清的模样,坐在案前,指尖轻拨琴弦,时不时发出单调的琴音。
司马瑾瑜有些不耐了,脸色沉了几分,“过来。”
我踟蹰了一番,最后还是很没骨气地过去了。阿爹雄心壮志,如今是万万不能出现什么状况的。我往司马瑾瑜身边一坐,一只手臂便揽上了我的腰肢,我低头瞅了下那只碍眼的手臂,“太子殿下,你忘记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了么?”
“我答应你什么了?”
司马瑾瑜好无赖,我道:“你说过,未成婚前你不会碰我。”
“哦,我一时间忘了。”
司马瑾瑜收回手臂,我暗中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我对司马瑾瑜的碰触格外抵制。他一碰我,我浑身都不舒服,像是有虫子爬了上来似的。
我道:“太子不是说邀我来赏梅听琴么?”
司马瑾瑜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窗外便有一株梅树,听琴的话,明远不是就在这里么?你想听什么,让明远弹便是。”
我不由得想起第一回见到司马瑾瑜和易风的场景,那时的司马瑾瑜满眼都只有易风的身影。如今听司马瑾瑜的口气,易风倒显得可有可无了。
不过兄长又说司马瑾瑜连着数夜都是同易风睡在一块的。
我瞧瞧司马瑾瑜,又看看易风,对于他们俩的关系,我还真的有些捉摸不透了。
蓦地,司马瑾瑜道:“你这丫环倒是眼生,新来的?”
我道:“嗯,新来的。”我不愿多说,只怕司马瑾瑜又会牵扯到前世的事情。
司马瑾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碧榕跪下来,“回太子殿下,婢子叫做碧榕。”
司马瑾瑜眼神一深,“碧桐是你的什么人?”
我心中安分惆怅,这司马瑾瑜果真是个人精,不过是个有些类似的名字,竟能立马就能想到一块。
碧榕的身子颤了下,但依旧镇定地回答:“回太子殿下,是婢子的祖母。”
司马瑾瑜听罢,也未让碧榕起身,手里把玩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易风的琴音时有时无,一时间,屋内的氛围有些怪异。
碧榕是我的人,我断然不会让她在这里受了委屈,遂道:“碧榕,过来给我倒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