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4 / 6)

沙哑嗓音从他喉间溢出:“槿槿,十年之后,你是否还会记得我?”

萧槿冷声道:“兴许会,也兴许不会。不过我若记得,那也是记着曾有个叫卫启沨的人,困我半生,害我一世。”

他沉默半日,竟是一笑:“能记得我也是好的。”

萧槿睨他一眼,与卫启濯低语几句,转身折回马车。

卫启沨定定望着她的背影,仿似要将她印刻入骨髓。

他嘴唇无声开合:“愿你生生世世安闲顺遂,无灾无疾。盼我有生之年,还能与你重逢。”

“二哥莫不是在祈祷能与啾啾再遇,”卫启濯阴沉视线自卫启沨身上扫过,“我看二哥还是莫要白费气力的好。”

卫启沨斜乜他一眼:“我说过,我与槿槿的事,你无权置喙。”

卫启濯无声冷笑。

他真以为,他暗中给太子递信之事,他丝毫不知?

卫启沨重新被押上马车前,回首望了一眼身后萧索光景,才入了车厢。

他坐回马车里,只手触于心口,目光有一瞬的迷惘。

他迷离恍惚,仿佛魂灵被抽离,但心口竟然阵阵锐痛,似乎有一只利爪正将他的心撕扯成千万片。

他自失一笑。

看来不论多么麻木,还是会疼的。

他盯着方才暂短抱过萧槿的双手发呆,良久,自嘲一笑。

“‘……秋风吹荒台,社散燕来即……画藻去年如,故人觅不得。昨过棘篱边,故人瘁颜色。旧德胜新巢,移共汝恻恻。岂无新鲜泥,爱惜旧心力。 ’”

他曼然吟哦,语声轻如薄烟。

回城的路上,萧槿见卫启濯神色如常地给她斟茶喂点心,禁不住道:“你都不吃醋?我还以为你会在他跟我诉衷肠时就一脚将他踹开,然后将锦衣卫召回来将他装车押送。”

“我原本的确是想这般做的,但后来我又想,”卫启濯慢慢帮她剥橘子,“他再跪再哭再求也抢不走你,我何需紧张。”

其实他有个私心。他能瞧出卫启沨此番主要是想询问萧槿究竟是否曾对他动过心,他觉得这个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但他还是想让萧槿亲口说给卫启沨听。

卫启沨那日在诏狱中那般对他说话,实则还是带着些炫耀的意思,炫耀他曾跟萧槿做过十年夫妻,并且暗示萧槿可能是对他是有些情意的。

他是不肯相信这一点的,但他自己的反驳似乎显得有些无力,那就让萧槿亲自来打这个脸好了。

不过,他这份心思仿似有些幼稚。

萧槿挪过去笑嘻嘻道:“你难道就不怕我看着他又跪又哭又求,忽然发觉我其实爱的是他,然后跟他跑了?”

“你那日能跟我说出那番话,我觉着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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