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又不好直接提起。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便借故说起京中在大年三十年夜饭的时候会放烟花,美则美,只是有些短, 前后不过一刻来钟, 往往是还未看够便结束了。
她只想含蓄问他是否会留在京中。
钱誉却笑,唔,年关时候, 燕韩的烟花放得久, 可想去看?
他笑眸看她,眼中噙了旁的意味。
她也随口应道,许是有机会的吧。
他也弯眸。
……
眼前的烟花应接不暇, 耳旁还是烟花在空中绽放的轰鸣声,白苏墨转眸, 笑眼盈盈向钱誉:“是燕韩京中的烟花原本就放这么久, 还是钱家的烟花放了这么久?”
钱誉如实应道:“钱家的。”
难得他如此坦荡, 白苏墨额头三道黑线。
钱誉话锋一转:“其实多亏了钱文。”
钱文?
白苏墨不解。
钱誉笑道:“他昨夜没闲着, 将整个京中的烟花都搜罗了来。否则,哪能放如此久……”
白苏墨轻笑出声。
原来先前在饭桌上,钱文同钱铭联名讨伐某人,说某人指使他干了一整夜的苦力活儿便是指的此事……
也难怪了,白苏墨唇畔悠悠扬了扬,“有你这样做哥哥的?”
钱誉轻叹:“为博美人一笑,也只能如此依仗弟弟了。”
白苏墨尚未笑出声来,钱誉修正:“不对,是为博夫人一笑。”
白苏墨微楞。
夜空中,烟花盛极而落,在最璀璨之时,近乎将半边夜空映得透亮,既而湮灭殆尽。这周而复始的透亮与漆黑里,火光一遍遍照亮他的脸,又在他身侧落下帷幕,那张精致绝伦的五官好似镌刻在眼眸间一般。
便是阖眸,都如此清晰,令人动容。
白苏墨同钱誉在稍后的位置。
凭栏处,苏晋元和钱文,钱铭看得正出神,童童也在谢楠怀中看得目不转睛,这一幕幕,都好似成了一幅流动的背景与画卷。
离得虽近,却似被层层隔开。
白苏墨抬眸看向钱誉。
钱誉也正好低眸看她。
她想起许久之前,她饮多了果子酒,在清然苑中踮起脚尖看他,便似是也是眼下这般模样,她看他,他也看她……
而后,她听到他心中的声音。
他亦俯身亲吻她。
她仿佛还记得他的心跳声,和他唇间的柔和润泽。
也仿佛那个月光明亮的夜晚一般,她轻轻踮起双脚,只是不只是看他,而是伸手揽上他的颈后,轻轻吻了吻他唇间。
也似是瞬间,空中一朵巨大的烟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