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见她左手虎口处淌着血迹。
伤口应当划得不浅。
褚逢程见她雕刻了一下午,手工一直稳当,是熟能生巧之事,怎么会划得这么重。
他看她时,她正在放下那个尚未完成的木头雕刻,匕首也放在一旁,木头上和匕首上都沾了血。
她应是想从衣襟上撕下一片布临时包扎,但伤口流着血,又不怎么好使力。
稍显笨拙。
不知为何,许是见她自己有些难,褚逢程上前。
她愣住。
“我来吧,我这里有药。”他单膝跪下,从救急行囊里掏出金创药瓶。他随身带得救急行囊里有金创药,还有临时包扎用的纱布。
她没有收手,亦没有吱声,只是看着他给她上药,包扎。
他的手踏实而温暖。
小心之处,并无过多的疼痛。
片刻,手已包扎好。
她尚在看他。
他已抬眸:“还要上几日药,看看还疼不疼?”
许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抬眸撞见,她敛眸,应了声:“多谢。”
褚逢程笑笑:“你们巴尔的姑娘都如此英勇吗?我们家中的那位刘妈妈手擦破了些皮,一直唤疼唤了三五日。”
明知他是打趣,她还是唇角勾了勾:“不疼。”
他看了看她。
她亦看他。
她坐着,他在她近前单膝跪着,眼神其实很近。
近得,好像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火堆的“哔啵”声响中,显得都有些暧昧。
褚逢程顿了顿,忽得,莫名收起了笑意,“我来值夜,你睡吧。”
言罢,也不待她出声,便已起身退回了一侧。
她亦垂眸,伸手轻轻抚了抚他早前包扎好的左手,循着早前铺好的地方,侧身趟了下去……
洞外风雪声依旧,看模样,今夜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山洞内,除了火堆的声音,再无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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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已放晴。
山间四处都挂着涔涔白雪,透过洞口的藤蔓,乍一眼望去,只觉天地间都白得晃人。
洞内的姐弟二人还在熟睡中。
褚逢程悄声出了洞口。
借着蔓藤和树木的劲儿,褚逢程将佩刀插入雪中,整个佩刀都已没入。
足见雪有多深。
他小心上前,雪竟已没过了膝盖,直逼腰间。
这样深的雪,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山间,再被雪覆盖,许是连尸骨都找不到。
褚逢程继续前行。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留了自救的空间与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