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晴儿出嫁,顾云汐身边少了帮手,兰心听说便主动请缨,算是在东厂谋了新差事。
喜娘含笑劝慰:
“时辰不早了,轿子该起了,两位新人先行去前厅拜过督主吧。”
晴儿打小是提督府买来的丫鬟,无父无母,东厂与提督府便是她的家,督主、顾云汐与一帮番卫弟兄们就是她的亲人。
冷青堂坐在高背椅上,看了看顾云汐,笑意温柔:
“丫头,坐到我旁边,让新人行礼。”
她瞬间愣住。
冷青堂倾身拉住她,目粲如星灼灼望着她:
“那时我便说过,他们二人的喜堂上不能少了你。来,坐下。”
顾云汐在众多期盼的眼光中缓缓坐到督主身边的椅上,心情激动。
两位新人跪地向督主、顾云汐磕头。
礼毕,程万礼扶起新郎,看着他年轻英挺的面容,黑脸持着惯有的严肃,只说了一句:
“往后,好好过日子。”
他拍拍新郎的肩头,似是命令,又像是嘱托。
跨马游街,仪仗开道。
新房就在十里街,是冷青堂买下送这他二人的新婚礼物。
半月前,萧小慎又从琇河老家接来老母亲与妹妹,今后一家人总算可以过上美满团员的日子。
送走新人,东厂排摆酒席,挡头们围着督主与顾云汐,开怀畅饮。
这一场聚会喝倒不少人,袁浅闹得最凶。
许是从蒋挡头走后,大家的心中都在暗自憋闷着。
如今扳倒万氏、西厂垮台,从前的奸佞之徒没一个落得好下场,总算为东厂人出了口恶气。
夜幕落下,人们醉的醉,散的散,席上只剩督主与顾云汐两人。
灯影深深,少了许多人的宴厅骤然显得空旷。
顾云汐玩弄着空酒壶,目光直勾勾的注视渐渐重影的满桌残食,瓮声喊:
“晴儿,酒没了,快……”
她突然想到晴儿今日出嫁,眼下人已经不在东厂。
兰心轻手轻脚走近,接过酒壶,征求的目光看看冷青堂。
冷青堂笑笑,对她摇摇头。
兰心会意,福身退了出去。
顾云汐并不觉得自己喝醉了,因为她的意识非常清楚。
眸光迷离之中她见到大伙依稀围着桌子,她看到了蒋挡头,时间好像回溯到那年重阳……
她伸手凭空抓向他,却被一团暖融融的气息紧裹。
鼻腔里全是清凛好闻的冷香,惹她眼眶湿红。
冷青堂搂着她,细语安慰:
“丫头,我抱你去睡。”
她仰头,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