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没有见到他的猫。
生母卑躬屈膝的讨好声中,如牡丹般娇艳动人的女人嫌弃地抬手,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当做垃圾一样扔在了他的面前。
秦随什么也没有说。
抱起小珍珠的尸体,跑了。
那一天,秦随的小珍珠和他的温顺懦弱一起被一簇小火苗烧成了灰烬,顺着皇城的风飞向了更自由的地方。
也是那一天,一粒名为野心的种子在少年身体里生根发芽,伺机蛰伏,只等有朝一日长成参天大树。
秦随做到了。
从那天以后,秦随再没有养过什么东西,更确切地说是他再也没有什么想养的东西。
他的情感变得一日比一日寡淡起来,再也没什么能勾动他的心弦,让他细致认真地去对待。
直到遇上了沈惟舟。
世人待他或怨恨或爱戴,或憎恶或喜欢,但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长辈还是晚辈,他们都先考虑的是他的身份。
帝王之尊,高处不胜寒,很难有人对他毫无保留地交付出真心。
但沈惟舟那么蠢。
蠢到你对他好一分他就对你好十分,蠢到被轻轻摸一下就懒懒地露出最脆弱的脖颈放在天下最凶恶的猛兽眼前。
像秦随小时候养的那只小橘猫,但比它要更可爱。
也更笨。
笨到秦随仍有保留他却一次又一次地以身犯险,笨到一点也不为自己考虑,表面冷漠内心却柔软得要命,笨到……赴死。
秦随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东西,他自私多疑,冷漠自负,专断蛮横,脾气坏不听劝……没有人对他付出真心,付出真心对他的都离他而去,他活该。
但他的心也是热的。
他也会为一些哪怕是虚假的温柔和选择所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