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成了卤猪头了。
庄虎臣嫌恶的瞧着他在那里表演,撇撇嘴,对着几个亲兵道:“拉下去,砍了!”
刚简安不知dào
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qì
,四个亲兵都没能按住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都要滴血,红的怕人,面目狰狞的指着几个也穿着义和团服色的八旗军官道:“好,既然到了这步田地,那我也不替你们瞒着了!要死,你们都得垫背!娘的,分钱的时候有你们,出了事拿老子一个人顶缸!你!托克泰!联络粮商的是你吧?你!古明阿!半夜里把粮食运出粮库的是你吧!想拿我当替罪羊,没那么便宜!我叔叔刚毅现在还是军机大臣呢!杀了我,你们也没命!”
几个健锐营和神机营的军官,脸上也没了旗人那种特有的骄狂,一个比一个快的跪到庄虎臣面前,扯着喉咙道:“钦差大人,别听那条疯狗胡说啊!他是怕死,胡攀乱咬,血口喷人哩!”
刚简安狞笑道:“我胡说?你们的事情我都记在帐本上了,就在我屋子的床下面压着,白纸黑字,真凭实据!要死咱们一起死!”
庄虎臣真是懒得看这些八旗子弟拆烂污,都是些什么东西,一丘之貉,都杀了恐怕有个把冤枉的,隔一个杀一个,那肯定有不少漏网的。可真要都杀了,那得罪的人就海了去了,恐怕自己的小命也不长远了。本来就是个送死的差使,还管他长远不长远?
“大人,那个帐本很重yào
啊!”杨士琦低低在他耳边说道。
庄虎臣猛然醒悟过来,抓住这帐本就是拿住了这些八旗官员的命脉,而他们背后的人就不得不对自己顾忌几分。等将来打完仗,想拿自己顶缸的时候,恐怕也要掂量掂量,如果打败了,把这本帐扔出去,就是个推卸责任的法宝,粮饷都被你们这些旗人贪污了,兵无粮饷,败也是自然。若是侥幸胜了,想拿我当祸首送给洋人,那我就把它抖搂出去,让天下人看看这大清朝是个什么玩意,你们这些旗人在贪污,我们汉人在流血,打胜了仗,还要杀头,那天下一片哗然是肯定的,就算我庄虎臣死了,也拖这大清朝来垫背,值了!老子就不信了,你还能撑到1911年?
“死到临头,还要扯上别人?拉出去,砍了!”庄虎臣冷冷道。
刚简安死死的抱住庄虎臣的大腿:“大人,我说的都是真话啊,大人!帐本就在我屋子里的床下面,不信我带人去看啊,大人!”声音都已经劈了,已经不象是人发出来的,倒仿佛是屠宰场里绑着准bèi
开刀的猪。
庄虎臣挣了几下,没有甩开他,直接把腰上别着的象牙柄六子柯尔特左轮掏了出来。
“荣中堂的枪?”
“就是荣中堂的,在北京城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