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
进到学校里看见一大群的学生正在打扫积雪,其中还有些年龄较大的人,应该是学堂的先生,而其中一个穿着青布棉袍地中年人,竟然就是兰州大学的校长,声名远播的蔡元培蔡鹤卿.
庄虎臣悄悄走到他跟前,亲手拍拍他衣服上荡上的雪片,把蔡元培吓了一跳。
“鹤卿先生。您怎么亲自干这个了?”庄虎臣笑道。
蔡元培憨厚的一笑:“岁数大了,骨头发硬,活动活动对身子骨有好处。大人今天是有公干?”
蔡元培地话说的极为客气,但是庄虎臣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感觉不大欢迎自己,有点下逐客令的意思。
“听说辜鸿铭先生讲课,来听听。”
蔡元培乐呵呵的道:“大人也有这个兴趣?呵呵,今天不仅仅是辜鸿铭先生有讲演,还有郑观应先生来讲演,两个人正在打擂台呢。热闹的很啊!”
庄虎臣一愣。这个郑观应是何许人也?居然敢和辜鸿铭打擂台,有些不知死活吧?庄虎臣可是在上海亲眼看见。辜鸿铭舌战一干西洋、东洋记者、学者,嬉笑怒骂间把那些洋鬼子羞辱的不成个人形。
“大人,郑观应可是个了不得地人物,他是广东人,早年应过童子试,可惜没中,后来给洋行干买办,同治十二年创建太古轮船公司。同治十三年,受聘为该公司总理之职并兼管帐房、栈房等事,一应大小事务均由其自绝,他还大力投资实业,轮船招商局、开平矿务局、上海造纸公司、上海机器织布局都有他的股份,后来他捐了个道员,又得到李中堂的赏识,任职轮船招商局总办,算是盛宣怀大人的前任,他一生最出彩的是光绪十年的时候,咱们大清和法国人开战,他毛遂自荐当了湘军的营务总办,冒死秘密潜入法军的粮草聚集地安南的西贡和柬埔寨地金边,并联络南洋的华人袭击法军。开战以后,他又孤身前往香港募集船只,给台湾守军运送粮食和弹药,呵呵,说不定令尊老大人当年打死法军司令孤拔的炮弹还是这位郑观应先生给送的!”李叔同谈起郑观应如数家珍。
庄虎臣频频颔首:“想不到一个商人居然有如此的胆色!真是难得啊!不过,让商人来给学生讲课,是讲经济之道吧?那和辜鸿铭打什么擂台?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啊!”
“大人有所不知,郑观应可不仅仅是个商人,他穷尽十年的心血写了一本《盛世危言》,对未来建国的大政、国家的体制、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外交之道都颇有建树,这本书在朝野影响甚大,一印再印仍不敷所需,科场考试也常以书中所谈时务为题目,张香帅读了《盛世危言》以后更是评点道:“论时务之书虽多。究不及此书之统筹全局择精语详药之方;下而以此储才,可作金针之度。”李叔同一直滔滔不绝,眼睛里满是崇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