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必多生忧思。”
朱英榕“嗯”了一声,但他有自己的主意,想了一会道:“展中允,你帮朕去劝劝代王叔罢,叫他别走。朕相信他,他在京里,朕才睡得安稳。”
展见星微讶:“皇上,阁臣们不会愿意的。”
方学士等受先帝托孤,必然防备藩王,朱成钧虽与宁王襄王等不同,但他的出身就是靶子——换言之,他要不是这个出身,朱英榕也不至于一定要留他。
“方先生那里,朕去说服,先生会明白的,代王叔只要在京,五叔等再要打朕的主意,就要掂量掂量,会不会替代王叔搭了一座近水楼台。”朱英榕清澈的眼神闪着光,危机令他爆发出了比平常更通透锐利的智慧,当着展见星,他也不惮于把这危险的言辞直说出来。
说完他又解释,“朕知道代王叔不是那样的人,但别人不一定肯信,难免多想。”一多想,手脚就要缓了。
他的话还没完:“父皇临去托孤,代王叔也在当场,父皇并未叫他回避,以此叫他留京,助朕度过难关,朕以为说得过去。”
展见星发着呆。她从这完整的一篇话里意识到朱英榕是认真的了。
他未亲征,在政事上说了不算,但倘若只是要达成这一目标,阁臣们不会完全不考虑他的意见。
而这里面更深层次所反映出来的,是朱英榕深刻的不安感。
他知道阁臣德高望重,也肯尊敬他们,但他无法什么都不做,将一切完全赌在他们身上,他以初悟出的帝王制衡之道,给自己另外又找了一重护身符。
“皇上,”展见星的态度也慎重起来,“您说得虽然有理,但无论您怎么说,阁臣不可能同意代王摄政。”
忠心是一层,权力是另一层,忠心的臣子,未必就不想要权力,平白吐出来分与别人,谁能愿意?
“展中允,这件事就要托付给你了。”朱英榕情真意切地道,“朕观你与代王叔相熟,在王叔面前说得上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