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芝的指甲紧紧掐在手心里,半响才故作懵懂地问道:“这位傅二姑娘有些什么不同吗?您还特地嘱咐与我?”
杜氏与这侄女向来亲厚,一时不察脱口言道:“是给你柏表哥相看媳妇儿呢?不过你也莫露了痕迹,当心人家姑娘知道了害臊!不过你行事素来稳妥,兴许那姑娘和你投缘处得来呢!”
徐玉芝又陪着说了会闲话,推说要准备些花帖,这才从正院退了出来。走到无人之处时,缓缓张开手心,粉红细腻的掌面里整整齐齐一排破了皮的月牙形伤口,还挂着极细的血丝。
紫苏看了心疼得直抽气,连连道:“小姐又是何苦?”又忙拿了干净的手绢为她缠好。
主仆正在自怜时,前面花丛里忽地跳出来一个人,那人十五六岁还是个少年,身穿宝蓝锦衣,面貌倒是端正,但因为身体肥壮就显出一种格格不入的憨直来。那少年看了眼前一幕也不知回避,而是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直不楞登地道:“表妹,吃糖!”
徐玉芝心里直道晦气,怎么不知道这个呆霸王回来了。平时她还有耐烦心应付一二,可是今天心情如此沮丧,哪里还有闲心与他周旋。正要走开时,那人还没有眼色地伸手扯住她的袖子,执拗道:“表妹,吃糖!”
那人手中是一块麦芽糖,也不知在手里握了多久,已然有些融化了,黏黏糊糊地沾在手上,哪里还吃得下去呢!徐玉芝心里毛躁,一挥手拍过去,那麦芽糖滚在地上,顷刻间就落满了泥尘。
少年看看徐玉芝,又看看地上的麦芽糖,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紫苏一见大急,忙上前一步哄道:“好了好了,松少爷别生气,等会奴婢再到大厨房给你拿一块更大更好的过来赔给你!”
原来这少年却是常知县和杜氏的幼子常松,虽然长得俊秀,可是生来智力就比常人要差,据说是胎里带来的毛病。请了无数的名医,吃了堆成山的药剂偏方,却是越长越愚鲁了。
要强的杜氏虽然心痛小儿子,却更要脸面。平日里就派了信得过的人,把常松送到附近的庄子上圈养着,逢年过节时才接回来住上几天。常知县在青州任上呆了几年,竟没有几个人知道直隶常家还有个幼子,只知道他家有个天纵奇才的常柏。
紫苏好容易叫常松收了眼泪,扶着他往大厨房走去。徐玉芝望着他因为肥壮而显得有些蹒跚的步伐,忽然一个大胆而疯狂的主意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松表哥,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保管你从未品尝过的,你想不想吃上一口啊?”徐玉芝拦在常松面前轻言慢语道,循循善诱的口气仿佛某处真有人间无比至上的美味。
想是心窍不足,常松读书说话做事都不怎么灵光,可是对好吃的东西极为执着。
有一年,常家有位新来的苏州厨子做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