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宸面上不动声色的点头,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一面又凝神多听了几回贵妃的心声,但明珠却并未再多想什么,心中也只是偶尔闪过几句零碎且不相干的的词语,并听不出什么来。
赵禹宸不明缘故,难免便想到了他来赴宴之前在昭阳宫里与明珠说过的的话语。
他下午所说之言,乃是满腔真心,却得来了贵妃如临大敌一般的慌乱嫌弃,他心下自然是委屈不满的,但说实话,自打他有了这读心术之后,所听到的众人心声,比这更叫他震怒委屈的也多得是,更何况,相较之下,最起码明珠还是真心在意他,且之前是因着他识人不清,待她诸多错怪,又有了苏家的担忧,才会如此,他难免就会比对旁人更添了几分体谅。
过了这一下午,赵禹宸委屈不满的心情多少还是缓解了些,此刻见了贵妃这般戒备小心之态,一时间甚至都忍不住有些沉思了起来:
他是不是操之过急,比起以往来,变的太快,太突兀,难免就会叫人暗自疑心?
如此说来,倒也难怪明珠如此。
这么一想,赵禹宸便略微平静了些,回过神,坐下那文官的恭贺之词都已说罢,又有旁人也起身赞了起来,他随意听着,又随口应了几句,也又顺势赞了一番苏将军的卓越军功,与百官用举酒盏,贺了一回苏战夫妇,贺了一回他这帝王,又贺了一回这太平盛世,三巡酒毕,便就顺势在这一派煊赫的热闹里上了歌舞,守在殿外的宫人们也给众人依次上了酒菜。
到了这个时候,席间就可以略微松快一些,在清平乐的掩盖之下,众人可以饮酒用膳,起身更衣,有相熟的,也可以略微走动闲谈一番。
右侧淑妃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呈上来的菜式都只略略沾了沾唇,便擦了擦嘴角再不肯多用,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略微低头姿态娴雅的坐着。
只不过未过多久,下头的宋玉轮便忽的跑了上来,一口一个董姐姐的叫着,叽叽喳喳,抱怨着之前宫里嬷嬷对她管教极多,又不许她出门,这一遭好不容易才出来,许久没见董姐姐,怎的也不派人去找我云云……
玉轮的说话声有些咶噪,赵禹宸微微皱了眉头,一旁的淑妃便立即察觉到了一般,抬高了声音柔声道:“好玉轮,你略低着些,莫吵着陛下,我身上这病还未大好,还有些头疼呢。”
淑妃这般一说,宋玉轮的声音果然小了许多,只低头问道:“董姐姐病了?可厉害?怎的未听说过?”
赵禹宸顺势回头,便瞧见淑妃果然正在抬眸瞧着他,眼神专注,眸光湿润,仿佛藏着数不清的情意,与他对视之后似是一愣,接着便有些羞惭一般,微微垂眸颔首,侧过了头去。
叫玉轮小声体现自个的体贴温存,用病体未愈来与他求怜示弱,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