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这本就不关李婆子的事,是荷花搞得鬼,又扯上吴家,他还要顾着二姐,这么一想,他就把这口气给咽了。开始办起丧事来。
段家在这里住了快有二十年,怎么说也有几个近邻好友,可段浩方不想把这事做大,反正这孩子老太爷也不认,他尽了自己的心就行了。他不打算大办,只亲自去棺材店挑了一副还过得去的棺材,买了些灯油蜡烛之类的东西,又特地扎了两个人给他。选了块坟地,挑了个好时辰抬过去葬了,找人过来哭丧,又烧了几天纸,段浩方办完丧事才觉得心里静了些,又托人平时多来看顾,清明时也过来扫一扫。
等收拾完这些,旧宅里便只剩下那傻孩子和那看门老头了,段浩方留了些钱下来,交待看门老头别让这孩子跑出去,托他多照顾,都安排好了才准备走。
这些天他看着那个傻孩子,心里倒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傻孩子看着是记吃不记打的,虽说让关了这么些天,手上胳膊上脸上还有扫帚木柴棍子打的伤,可他却早就开始满院子撒欢了。走也走不好,跑也跑不快,却像出了笼的小鸟一样自得其乐。现在可没人管他了,李婆子不在了,荷花也走了,段浩方和看门老头倒也不拘着他不让出院子,只要别出大门就行。他乱跑瞎蹿的,没人也嫌寂寞,段浩方就见他常常偷偷趴在门边上或躲在角落里偷看他,脸上还带着笑,好像只要段浩方回头冲他笑一下,或看他一眼,他就会跑过来跟他玩。
两个孩子死了一个,只剩下这一个。不管是不是他的骨血,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孩子总是让人心软的。或许是因为死了一个,段浩方对着这个傻孩子倒没自己想的那么痛恨,似乎连他是不是他的种都不重要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他起程往回走,路上盘算着怎么跟二姐说这个事。两个孩子死了一个,剩下那个是个傻的,看门老头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还是要让人回去照顾他才行。不过他倒不担心二姐在这个事上会跟他拧着干,说不定她还更着急更上心些。
想到这里段浩方笑了,在这一点上他对二姐是放心的。虽说都是从吴家出来的,可不管是棉花还是荷花,都不如二姐。
二姐让他放心。
他不禁想快些到家,快些见到二姐。他似乎有好些话想跟二姐说,孩子的事,李婆子的事。还有很多事要跟她商量,荷花的事,吴家的事。他不怕二姐会在吴家的事上跟他拧着来,他知道二姐听他的。
二姐跟他才是一家人。
路上赶了十天才到家,到的时候正是半夜,富贵去叫门,他在车里半睡半醒的,只想赶紧回屋洗个澡好好躺下睡一觉,结果富贵连滚带爬的跑回来,掀开车帘子惊慌的说:“三爷!三奶奶让人关进祠堂了!!”
段浩方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