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
庄婉卿瞪他,一本正经地教育:“你这什么眼神?现在还不睡,明日早上你起得来吗?”
晏景舟好气又好笑地问:“先前我睡觉的时候,是谁不让我睡觉的?现在把我折腾得没了睡意你就不想负责了?”
“那你想怎么样?”庄婉卿白了他一眼,而后阖上眼眸,瞌睡虫苏醒之后,随时都有瞬间入睡的可能。
晏景舟回道:“接着聊。”
庄婉卿掀开眼皮子,半敛着眼眸,又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说话间也带了鼻音:“那你想聊什么。”
晏景舟道:“随意,你说什么就聊什么。”
说罢,为防止她睡着,晏景舟还伸手在她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随即又摇了摇她的身子,意图将她的瞌睡虫赶跑。
庄婉卿郁闷得直翻白眼,她现在已经跟他无话可说,所有话题都在先前用完了,无奈地瞪着他。
忽而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庄婉卿清醒了几分,问:“晏景舟,我们离开京城的时候,你继母还在晏家,你说你继母现在被送到庄子上了没有?”
晏景舟微愣,旋即回道:“都已过去好几天,她如今大概已经在庄子上了。”
庄婉卿若有所思,又摇了摇头,道:“我看未必。”
晏景舟不明所以地“嗯?”了声,然后侧过头,眼含疑惑地看她,意在询问。
“你不在京城,若是她赖着不走,而你爹又心软了呢?”
庄婉卿说罢,越发感觉有这个可能,晏尚书对冯氏母子三人,总是心软且宽和。没准儿晏景舟不在京城后,晏景明和晏湘云兄妹为母亲求情,冯氏又认错忏悔,晏宏宇再次心软,就留下冯氏,把逐到庄子上用不得回府改为别的惩罚。
晏景舟轻笑着摇头,眼底浮现出几分嘲弄之色,回道:“我爹是偏心冯氏母子三人,但在这件事上他不会一味偏袒,除非他想丢人现眼,家丑外扬。就他那性子,又岂会给我将家中丑事公之于众的机会?”
闻言,庄婉卿想了想,而后点头回道:“也对,你们读书人真是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着实迂腐了些,死要面子活受罪,在这一点上武将洒脱很多。”
话音落下,晏景舟脸皮子一抽,随即洒脱一笑,道:“打住,你景舟哥哥可不是这种人,名声与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它若会成为束缚我的枷锁,那不要也罢。”
庄婉卿一愣,心中琢磨着他的话,侧过头看他,借着月色,能清楚地瞧见躺在身边的俊美青年嘴噙笑意,眉宇中透着一股洒脱与不羁。
这厮虽然很气人,但也是个通透的人。
半晌后,庄婉卿笑道:“也对,你这些年来,丢人的次数也不少。”
晏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