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新来女学子”不懂尊师敬道,在课堂上故意捣乱等等恶行。
俞大儒黑着脸听他讲完,道:“你说她没回答上来你的问题,为了哗众取宠而胡乱作答?”
王夫子点头,愤愤道:“是,她一个丁级学子,刚刚入学,连丁级的课程进度都没跟上,哪里答得上我的问题。博士,虽说监内允许学子在闲暇之余自由听课,但我身为夫子,要为学子的前程着想,凤学子仗着身份,自由散漫,不遵纪律,只会带坏尚书科别的学子,所以我斗胆请您做主,将她逐出尚书科,以儆效尤!”
能直接逐出国子监,就更好了。
王夫子也知晓凤清歌来历,到底不敢做得太过。
俞大儒听得心里火一簇簇往上冒。
“义山,你且先说说,你问了什么问题?”
他认识王义山二十几年了,知道这人学问做得扎实,讲课也是矜矜业业,有时候或许严厉了些,可授课成果素来不差。
故而,七年前尚书科丙级主讲窦夫子因病还乡后,他才放心将尚书科丙级的主讲一职交给了他。
按说他应该相信这王义山的,毕竟是监内的老人了,讲了几十年的课。
可新收的小徒弟是他的关门弟子,勤奋、机灵又乖巧。两天前旬试时她做的是乙级的试题,试卷还是他亲自批阅的。
她的学问怎样,他心里早就有底。
王义山说她答不上他的问题,这句话分明有猫腻。
王夫子说得嘴皮子都干了,给那女学子说了这么多罪名,正等着博士大发雷霆下令逐人呢,没想到他问了他这么个问题。
他顿了一下,整理好心绪,半点没有心虚地回道:“我问她,牧誓一文讲的是什么。”
“她如何回答的?”
“她没有正面作答,漫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又说是从前浅薄,听了我的课有新的体会,又说她很好、进国子监靠的是她的真本事,还扯出文德皇后。”
俞大儒脸冷了下来,盯着王夫子看了一瞬。
下一刻,他看向书房,冷哼一声大声问道:“丫头,王夫子说的是真的吗?”
王义山告了这么久的状,书房不可能听不到。
这丫头心还真是大,就这么默默听着,连出来辩驳一声都没有。
她是笃定自己不会偏信王义山,还是觉得没必要为自己辩解?
凤清歌听见俞大儒叫自己,这下不能继续待里面了,她朝宇文烨笑了一下,迈步走了出来。
然后在王夫子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走到二人跟前,露出一个笑容。
“王夫子,又见面了。”
“你,你……”王夫子面皮一颤,手指发抖地指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