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罪名在他,届时你和他一并菜市口见也说不准。”夏洛荻道。
便是放在刑部都不至于这般严刑峻法,独大理寺有当庭问斩之权,仇老六顿时卡了壳,慌忙道:“小人无意冒犯公堂,只是这内监衣服真是秋瓶从宫里带出来的,小人先前也确实听妹妹说过德妃娘娘预定在今日回娘家省亲……想着这姓乐的自打秋闱高中,便到处巴结上官,交游权贵,这太师府的宴会也定不会错过,便想偷摸进去,好以他的名声要挟,好给秋瓶换点棺材本。”
他此言一出,听审的诸位都露出不齿的神色,夏洛荻道:“好,既然你口称是秋瓶告诉你德妃娘娘要省亲的消息,那到底是何日何时告诉你的?”
“这……”仇老六道,“小人也着实记不清了。”
夏洛荻道:“你记不清这事是丹华宫初九便定下的,倒记得清楚十月初一省亲的日子?”
“对!就是九月初九定下的!”仇老六忙道,“小人想起来了,就是那日秋瓶回家的时候告诉小人,娘娘是十月初一省亲!”
“胡言乱语!”
德妃终于忍不住怒道:“中秋节出了那般大的事,省亲推迟到九月底才定下的,你初九便知晓,当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吗?秋瓶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仇老六一慌,不住磕头道:“娘娘!是小人糊涂了,可那到底是小人的亲妹妹,小人再怎么丧心病狂又岂能做出杀妹之举啊!”
李太师听得皱起眉头,道:“此人已是垂死挣扎,不过他只欠乐举人一千两银子,为何又要索要三千两,莫不是当真贪财至此?”
“这就要问秋瓶提过的,仇老六要将她卖去的下家了。”
说话间,大理寺的差役冒雨带着一个穿绸衫、腰系一条麻布的中年进了大理寺。
“兰大人,此人为仇老六约好的富户薛氏,我等到他家时,只见他家在办丧事,便将他这主事的带了来。”
那中年进来之后,一见仇老六,便连忙擦了一下头上淋到的雨水,跪下去口呼“青天大老爷”。
“你是富户薛氏?这仇老六之前是否有同你约定将其妹秋瓶,抵给你家痴儿做冲喜的儿媳,借以换取钱财?”
那薛富户慌忙道:“绝无此事!草民只是同他吃了酒,街坊邻里或有些谣传,不值得入贵人的耳。”
兰少卿略一沉吟,如这薛富户不认,也很难确定仇老六确有杀人的动机。
就在此时,夏洛荻看着薛富户腰上的白麻布,道:“你家里今日有丧事?”
薛富户擦了擦汗,道:“是我家小儿子的丧事,犬子痴愚,日前玩耍时误食了玩具致死。”
夏洛荻转而问差役道:“你们去薛富户家时,他家里供桌上有几个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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