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分,她和老公,还得一人分一个孩子拎着吧。
她突然觉得,日子不是这样的,她不知道别人家的事,也许别人是走到了那一步,但她和他,是一定走到了要一有事就想要不要过下去的严重了吗?为什么不再是和最初时那样,两人一起想着如何更好地过下去呢?
婚姻是什么,爱情是什么,生活是什么,人生又是什么?
她记得自己在那树底下看着阴影之外的阳光很有些文艺青年的迷惘,但当她的两个儿子朝着她叫妈妈,让她这个妈妈快过去和他们一起观看刚发现的一只毛毛虫时,她心里豁然开朗:
婚姻也好,爱情也罢,生活、人生什么的,她不要去一个人钻牛角尖地寻根究底,这不是她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要想的东西,是社会学家、哲学家该要想清楚了来告诉包括她在内的世人去知道的东西,她要做的,就是想清楚为人母,当好人家的母亲,当好人家的妻子,经营好这个家,待好也管理好自己这个老公。既然命中注定要与他相遇相知相恋,生儿育子,那么她就有理由相信,她和他就是命中注定在一起相守到老的人。
这就是她的婚姻,她的爱情,她的生活,她的人生,无须多想,只须随着时间的脚步和着自己的子女、丈夫和父母老人一起,步步前行,做好自己,过好日子,就是了。
这些都不是想出来的,而是通过自己的心性过出来的,不是吗?
当赵红想清楚了这点之后,一整个下午,她都在豁然开朗之后的从未有过的静静地愉悦中度过,就像阳光下的枝条,一面向阳,一面落阴,各有所得,自有所乐,不被他人所定论,只管依着自己的高度和宽度来丈量能接受的阳光度和能给路人遮阴的阴影面了。
她没有想到要立刻和秦瓦凡说自己的想法。她依旧在他回来时保持不说话,但这种不说话,已经不是此前的冷战中的僵硬的沉默,而是一种暗含祥和的带着庄严的安静了。
当然,她此刻并不知道抱着老大走在自己旁边的秦瓦凡究竟是什么想法,但她是开心的,脸上无意识地露出来的笑容是愉悦的,像开在路灯里的一朵花。
“怎么,人家离婚,你高兴了?终于被你看到结果了?”
秦瓦凡捕捉到了抱着小儿子的妻子脸上的那抹停留着的浅淡的笑容。他闻得出来,她这丝笑容里的气息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真正的笑。
“人家离婚,我高兴什么。不过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个解脱。但应该不能算是他们的结果吧,这只是他们的一个新的开始。”
赵红并不回避,也没生气,依旧笑容很好地回答。
“嗯。是。”
秦瓦凡底下了头,似乎在沉吟什么。
“你又在想什么?替人家感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