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脚轻眼皮沉,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喧嚣着痛,苏染费力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迷蒙,好半晌,眼前景物才渐渐清明。
五官苏醒,宋溪的脸最先映入眼中,而后是他的低低呼唤声:“染染,你醒了。”
宋溪的声音略微沙哑,眼睛通红,眼白上布了一层红血丝。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宋溪小心翼翼的问,苏染摇头。
“我想喝水。”苏染说,喉咙干涩难耐,吞咽隐隐作痛,开口说话也就只能发出一点晦涩的声音。
“我去给你倒。”宋溪说,拿了水过来,扶苏染坐起来,然后把水递给她。
苏染喝了水,润了喉,嗓子也不再有那种撕裂痛感了。
“那个人呢?”苏染放下水杯,看着宋溪,问。
那天她砸碎了瓷瓶,却没有将人砸倒,那人气急甩了她两巴掌,意外的将她打清醒了一点。
当时药效发作,苏染已经基本丧失了气力,但苏染知道她不能晕,如果晕过去,一切就都完了。
万幸苏染曾在父亲的逼迫下挑战过生理极限。普通人的挑战练的是体魄、是战术,她不是。她的是战俘训练,练的是意志。苏染清楚的记得那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她被急救了一百零三次。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训练效果也很显著,她的意志经过训练,远超常人。
某次急救醒来,苏染曾痛骂父亲虐待,不配为人父,可父亲却无动于衷,待她养好身体,继续拉她去练。用父亲的话讲,作为他的女儿,荣耀与危险并存。这段训练是他唯一能给她的倚仗,兴许日后某天可以救她一命。
若能如此,便不枉她遭的这些苦。这是父亲的原话,苏染大骂扯淡,谁会没事用对待战俘的套数对待她啊。万万没想到,时隔几年,她真的用到了。
在训练的时候,苏染有受过迷药耐受性的训练。所谓迷药耐受性,不是她不会被迷晕,而是指她中药后发作的时间要比普通人晚一些,效果轻一些。
但是……
可能是因为他们把药下在了浴室里,热水浇在身上,刺激毛孔舒张,很大程度加重了苏染吸入的药量。
再加上洗澡的时候本就有轻微憋闷感,意识微有朦胧苏染也只当作是低血糖的原因,并未在意。直到药效大规模发作,才察觉到异常,可是彼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药效已经发作了。
药效发作时,苏染仿佛回到了战俘室。那时候,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一线信念支撑:不能倒!
叶东那两巴掌打分苏染眼前一花,力气却意外的恢复了些些许。原来身体的疼痛可以唤醒意识,很好,但只两耳光还远远不够。
苏染抓起一片瓷瓶碎片,用力握紧,让瓷片扎进自己的手心里,手心痛感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