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好一阵,后来好不容易回转了些,叫这一阵子的事情给闹的,没挺住。”
抚冬倒吸了一口冷气,取了早饭回四房告诉了顾云锦。
顾云锦刚刚换了身干净衣裳,闻言也是好一阵没有回过神来。
这消息委实太忽然了,叫人根本没有一点儿的准备。
前世,老太太并不是这时候过世的,不过,彼时杨家也没有遇到这么多的事情,不曾被全城百姓指着骂,不曾分家,不曾与徐家闹翻,也许正如外头所言,一连串的变故,使得老太太在这个比往年寒冷的初冬时染了病。
西林胡同与杨家并无交集,杨家治丧,自然也与他们无关,但徐家却不能置之事外。
与娘家再是闹不合,哪怕被“逼”到断发明志,可老太太没了,杨氏作为女儿,是不能不登门去的。
徐砚一得了消息就给衙门里请了假,与杨氏一道带着儿女去奔丧。
杨氏整个人失魂落魄,脑袋一片空白,旁人与她说话,她也听不见一样。
她根本想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她的母亲就没了。
冷心归冷心,绝情归绝情,但人死了,是不一样的啊……
她在断发的那一刻,就彻底绝了和母亲重归于好的心思,但她从不曾盼着老太太去世……
人死灯灭,什么都不剩下了……
杨氏直到跪在灵前,才一点一点回过了神,她站起身来,扑到了棺木上要看老太太的遗容,却被左右的婆子架住了。
“你们放开!放开!”杨氏叫道。
贺氏抬起头,怒视着杨氏,道:“我叫你来奔丧,不是让你来撒野的!
是,老太太错怪了你和姑爷,没有给你们赔礼,可让当娘的给你低头,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你还断发逼老太太,行啊,把她逼死了,你连灵堂上都不叫她安生?
有你这么做女儿的吗?”
杨氏的身子晃了晃,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真的是她逼死了亲娘吗?
明明是她不下手,就要被亲娘逼死了啊。
现在这样的结果,不是她的本意,可她却对由她亲手造成的局面无可奈何。
挫败、无力,又自责。
灵堂上来悼念的人不少,杨家分出去的几房是亲眼见过这对姑嫂闹得不可开交的,这时候都自顾自,不来蹚这浑水。
而其他人,看着杨氏那明显短了一大截、以至于像样的发髻都挽不起来的头发,心里也各有念头。
徐砚闻声过来,做姑爷的不好与贺氏争论长短,他看了眼杨氏的状况,道:“夫人身体不适,不如先歇会儿吧。”
邵嬷嬷在一旁附和:“是啊,太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