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兄妹恨他入骨,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地给她养老?!
江微微将她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露出个满意的笑容,然后便大步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段湘君一个人。
她想了很多,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害怕,最后再也忍不住,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
江微微走出小院。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
寒风裹挟着雪花迎面扑来,江微微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她目不斜视地穿过堂楼,走出正门。
门口停着一辆牛车和一辆马车。
马车是谢子俊家的,他问江微微要不要上车?
江微微说:“你送山长回去吧,我坐牛车就行了。”
这时顾斐已经跳下牛车,他扶着江微微上车,车夫驱赶牛车,摇摇晃晃地远去。
谢子俊叹了口气,回到马车里坐好。
与他一起坐在马车里的还有山长。
山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悠悠叹道:“顾秀才的娘子真是聪慧,他能娶到这样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妻子,以后在仕途上肯定能走得更加长远。”
谢子俊听了这话,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
“她原本应该是我的娘子……”
山长看向他:“你说什么?”
谢子俊笑了下,神态从容地岔开话题:“没什么,今天的事情有劳您了,我先送您回去,改天我再登门拜谢。”
山长摆了下手:“拜谢就不用了,魏尘是我们书院的学生,保护他是我的职责。”
马车迎着风雪,缓缓驶向九曲书院。
没过多久,牛车顺利抵达魏词家。
顾斐背着还在昏睡的魏尘下车,江微微举着油纸伞跟在旁边,魏词扶着魏老爷子紧随其后,他们迈进大门,快步来到后院。
魏词推开房门:“这是阿善以前住的房间,里面每天都有人打扫,非常干净,直接就能住人。”
顾斐背着魏尘走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
因为魏尘背上有伤,只能趴着。
江微微让人用汤婆子灌上冰水,放到魏尘的脑下,又用温水参杂烈酒,不断擦拭魏尘的身体,帮助他尽快降温。
她正忙活的时候,顾斐忽然碰了下她的脖颈。
“你这里是怎么弄伤的?”
江微微动作一顿,她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上面那两道抓痕已经没再流血,但还是很疼。
她蹙眉道:“被我娘抓的。”
顾斐默默地看着她。
他的瞳仁比普通人更黑,像黑曜石似的,此时被他盯着看,会发现他的目光格外幽深,似乎是要穿透她的灵魂,进入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