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这么被他抱着出了院门。
天空又下起了大雪,一片片落在他的肩膀。
少年的肩膀还有些稚嫩,但是起我来说,已经足够强壮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只想时间定格,跟他多呆那么一小会儿。
至于他要带我去哪儿,去做什么,已经完全无心去想了。
天空传来一声清啸,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只白色大鸟,它尾巴很长,有点像是传说的凤凰,但是色彩太素,远不及凤凰华丽。
然当阿离带着我坐到鸟背时,我才发现一黑一白竟然是如此的契合,这只怪鸟坐骑,简直像为他而生似的。
白鸟飞了起来,它平稳的穿过云层,飞的很高很快。
阿离不知道从哪儿里掏出一颗丹药,递到我唇边,“把它吃下去,伤口不会疼了。”
他声音像一道暖风,悄无声息让人感觉浑身发暖。
而且他黑眼睛亮的不可思议,仿佛揉碎了很多星星,酝酿着整个星空。
我吃了药,默默把目光转开,尽量不跟他对视。
我不吭声,他也不说话,那么一直凝望着我。
本来我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先开口的,但是过了几分钟后,还是憋不住了。
“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吧,爷爷会担心的。”我的声音像撕裂的布帛,嘶哑又干涩。
他望着我,“除了这些话,你没有别的话想要跟我说么?”
我咬着牙齿摇头,“我不认识你,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认识我么?”他轻声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右手?”
我知道他想看什么,当年左思交给我的那枚戒指。
这一年来冯瞎子带着找了和很多锁匠和银匠,他们都说,戒指已经长到我肉里,像骨头,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这辈子都别想取掉它了。
我手缩在袖子里,轻不可见的颤抖了下。
阿离并不着急,他耐心十足的观察着我的表情和举动。
过了好一会儿,我决定把手伸出去给他看。
五根手指,纤细修长,指腹饱满圆润,指尖光滑透明,它们干干净,没有任何配饰。
冯瞎子常说这是一双有福气的手,但是那枚戒指实在太扎眼了,而且似乎还蕴含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这会给我带来无穷尽的麻烦。
所以在无论如何都去不掉它之后,冯瞎子想出一个特别的方法,是在面贴了一道小小的障目符,这样那个戒指看去跟不存在一样。
但事实它还在,如果用手一摸,能明显感觉得到。
见阿离要伸出手,我便把它飞速藏回袖子里。
“好了,已经给你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