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看向苏逸。
这一眼,却把苏逸给吓住了。
他漂亮的双眼一动不动,瞪着墨九,拔高了声音。
“你的眼睛,怎么了?”
墨九半眯着眼,把额尔小镇的事说了一下。
“算我倒霉吧?做了一件好人好事,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看来是你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啊?可怜!”
苏逸对她,那张嘴坏得很,很少有客气的时候。墨九习惯了,听完也不和他生气,只是喝着萧乾为她泡的药茶,有一句没一句地询问苏逸,当日他们从阴山回南荣之后,彭欣和宋彻的事情,以及南荣兴隆山那边的情况。
这一回。苏相爷很老实。
他就像专门过来给墨九交代情况的,不论她问什么,他都详细的回答,一点儿不落下。等把墨九问的都回答完了,还特地客气地附带了一句。
“你就不问问他怎么样?”
“他?”墨九心里微微一沉,喝茶掩饰,“哪个他?”
“还有哪个他?”苏逸挑高了眉头。
“哦,他啊!我都快忘了!”
看墨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苏逸默了片刻,突然微微一叹。
“你忘了他,他倒是挺惦记你的。”
说罢,瞥向墨九的眼睛,突然“啪啪”击掌,“端上来。”
门外马上有了脚步声,帘子一撩,两个南荣兵士打扮的年轻男人,一人抱了一个酒坛进来,低着头,恭顺地放在了案几上。墨九隔得不远,看不太清,但那酒坛的外形太熟悉了,几乎不需要看仔细,她都能背出酒坛上那一句萧氏的家训。
梨觞。
居然是梨觞!
在北勐,再见梨觞,她的喉咙突然一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有喜、有忧、更多的是理不清的复杂。
大抵真的是分离得太久了。
久得,她已经很少想起东寂这个男人了。
可梨觞在前,熟悉的东西,总是容易唤起熟悉的回忆。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像生了根一样,被梨觞一浇,就开始在脑子里疯长,清晰地浮上来,刹那间,便让她眼睛有一丝灼烫——
“两坛梨觞酒,是他差我带过来的。可算千里迢迢啊,真不容易,一路上,我把它们当宝贝似的,生怕碎了,洒了。”苏逸看着她的眼睛,一句话说得很真诚。说罢,停顿片刻,又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轻悠悠地道:“他让我告诉你:百年梨觞百年醉,喝去一坛少一坛。让你少饮细品,莫要狼吞虎咽,糟蹋了好酒。”
这话确实像东寂说的。
惜酒之人啦!
只可惜,懂得惜酒,却终要辜负美酒么?
墨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