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太妙,回了庄子里的书房后,就气得把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扫到了地上,弄得一地狼藉。
这两天,皇帝一直带着岑隐在附近的一些乡里微服私访,本来游山玩水,体察民情,看看这太平盛世,大好山河,还颇有一种闲云野鹤的趣致。
可是,今天皇帝偶然路过一个村子,却真是令他“大开眼界”啊!
“皇上息怒,莫要为这些阳奉阴违的刁吏气坏了龙体。”岑隐柔声劝慰道。他说话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手势,书房里服侍的小內侍急忙开始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皇帝负手在书房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冷声道:“朕能不气吗?!他们这哪里是征兵,这分明就是强盗啊!对着人家孤儿老妇抡起拳头就是一阵打,还说人家死了也白死,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欺上瞒下,蛮横无礼,一个个都罪当诛。”
皇帝本来觉得水至清则无鱼,对于这次征兵所暴露的官员贪腐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惩罚了韩士睿,一来安了民心,二来也对那些官员起了杀鸡儆猴的意思,没想到今日所见所闻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这些刁吏简直无法无天,就因为自己仗义执言了一句,他们就差点对自己动手!若非有锦衣卫跟在身边,自己今日没准还要吃大亏!
“看来还是朕太心慈了……”皇帝的眼前闪过方才的一幕幕,面沉如水,“这些个刁吏必须严惩!”
岑隐附和道:“皇上仁慈,可恨那些刁吏仗着‘征兵令’便拿着鸡毛当令箭,欺善霸市,上行下效。”
听到“征兵令”三个字,皇帝的面色又一沉,这征兵令乃是自己御笔亲下的诏令,这些个刁吏分明就是拿着自己当幌子,在民间肆意胡为,坏的却是他堂堂大盛皇帝的英明。
这件事看来决不能再轻轻放下了,他必须大刀阔斧地杀一儆百才行……
“兵部左侍郎办事不利,难逃其责。”皇帝眯了眯眼,沉声道。
撤了兵部左侍郎,就必须重新挑选一个人来负责征兵一事,而这一次,决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他这皇帝怕是要成为民间口诛笔伐的对象了!
那么,谁合适呢?
“简王”这两个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皇帝的心中。
上次岑隐提议让简王负责征兵,皇帝虽然一时没应下,但是这些日子却也考虑过,并非是不可行。
毕竟仅仅是征兵,并不涉兵权,还可以此来一步步地瓦解简王在北境的人脉,不然,总不能卸磨杀驴,让自己落着个昏君的名头。
这么想来,简王似乎是最好的人选了!
阿隐果然好提议!
皇帝心下有了决定,当即就让岑隐拟旨撤了负责征兵的兵部左侍郎,然后,又着人宣了简王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