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是借题发挥呢!
自己手掌五军都督府,管着天下兵马大权,皇帝早就对自己忌惮在心,这次他“得罪”安平长公主也不过是借口,皇帝想趁这个机会削弱自己才是真的。
偏偏昨天的事,皇帝也在场,自己赖不掉,若是自己不认,儿子难免会被冠以擅自出动禁军的罪名,哎,怪只怪没有抓到安平的把柄,不然何至于此!
耿海的脸颊抽搐,全身的肌肉绷紧,仿佛那拉得太满的弓弦,只要再稍微一使力,弦就会断裂。
殿内寂静无声,其他臣子都是默默地垂首立在一旁。
这是皇帝与卫国公的博弈,他们这些外人没必要多事,免得吃力不讨好,倒是这兵部似乎渔翁得利啊。
不少人都暗暗地朝兵部尚书瞅了一眼,头发花白的兵部尚书目不斜视地静立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皇帝也不催促耿海,漫不经心地端起了內侍送上的茶盅,殿内,只有那茶盖轻轻拨动杯沿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似乎一种无形的催促。
耿海将身子伏低了一些,恭声应诺:“臣遵旨。”
三个字几乎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见耿海退让,御座上的皇帝嘴角勾出一个自得的浅笑,意气风发。
他慢悠悠地呷了口热茶,然后随意地把茶盅一递,內侍立刻就接了过去。
“耿海,你虽然要查罪己诏的事,但也不要太辛苦了。”皇帝装模作样地对耿海说道,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周围空气似乎也随之松快了起来,可是,在场的众人中包括端木宪还是身子绷紧,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端木宪在朝堂上几十年,经历了三代帝王,亲眼看着朝堂上风波不断,潮起潮落,所经风雨也不少了。
他心如明镜。
有些事不一样了,皇帝和耿海之间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曾经,也就是在皇帝登基后的几年,他依靠着耿海的兵权以杀伐决断的气势把控住了朝政,君臣之间亲密无间。
彼时,皇帝时常口口声声说,唯有耿海知他!
彼时,皇帝对耿海所求皆是二话不说地全盘答应。
彼时,皇帝绝不会在大庭广众斥耿海的不是,夺耿海的权……
端木宪不着痕迹地朝皇帝那边瞥了一眼,就听皇帝笑吟吟地接着道:“朕也可以让阿隐帮帮你。”
岑隐不和他捣乱就不错了!耿海的嘴角抽了一下,脸色更不好看了,抱拳又道:“多谢皇上关心,这件事臣心里有分寸,就不劳烦岑督主了。毕竟岑督主贵人事忙!”他的声音生硬而干涩。
耿海说着,飞快地朝站在皇帝身旁的岑隐看了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