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极了。
也不知道是端木绯在划拳上真的太有天分,还是她的傻儿子放水放得不露痕迹,两人玩了七八回,她的傻儿子就输了七八回,于是也喝了一杯又一杯。
端木绯全神贯注,把注意力集中在封炎的手和脸上,从他的手势和神情变化,猜测他的打算出几。
她的目光太过专注,一不小心就看得封炎的耳根又慢慢地烧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脸颊……
糟糕。自己把封炎灌醉了。端木绯心里暗道不妙,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又有点凉了。
又赢了一次后,端木绯默默地往酒杯里倒了桃花茶,然后卖乖地把茶递给了他,笑得讨巧又可爱。
封炎看着端木绯可爱的笑脸,傻乎乎地把酒杯接了过来,把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心道:蓁蓁对我真好。
想着,他的耳朵更烫了。
看着封炎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垂,端木绯几乎怀疑自己方才是错把桃花酒当成了桃花茶。
她正打算打开茶壶看看,不远处一道青色的身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个着青色短打的女子步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打破了林中原本的恬静,禀道:“殿下,公子,卫国公过世了。”
这句话落下后,四周静了一静。
安平的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风一吹,她颊畔的几缕青丝零散地抚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冷艳高贵。
封炎亲自给安平又斟了酒,哗哗的斟酒声回荡在空气中。
安平怔怔地看着半空中自酒壶的壶口“哗哗”落下的透明酒液,随口问道:“千颐,怎么说的?”
千颐恭敬地答道:“殿下,据说是卫国公带兵出京缉拿匪徒,那帮匪徒穷凶恶极,在走投无路时,被激起了凶性,最后拼死一搏,反杀了不少人。混乱中,卫国公不慎摔下山崖,尸骨无存。余下残匪已经全数被绞杀。”
安平又浅呷了一口酒水,然后道:“阿炎,你代公主府去耿家吊唁吧。”
封炎淡淡地应了一声,就挥手把千颐打发了。
端木绯垂首默默地饮着香喷喷的桃花茶,心想:耿海真死了吗?……唔,她怎么就不信呢。
端木绯眸光微闪,白皙的手指在白瓷浮纹茶盅上随意地摩挲着,耳边听到安平问道:“耿海人呢?”
封炎漫不经心地答道:“死也太便宜他了。”
封炎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边喝,一边说道,“薛伯伯一家的仇,岂是他一死了之就能了的!”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但是那话中的冷意却如冰箭般锐利。
很显然,“有人”不会让耿海死得那么轻易!
“……”端木绯差点被口里的茶水呛到,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