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某株粗壮的老槐树后,隐约可以看到王婉如与季兰舟就站在树下的阴影中。
紧接着,就听季兰舟娇柔的声音随风传来:“如表妹,今天的赏花会请了京中不少显贵人家,昨日外祖父、外祖母也特意叮嘱我们要好生款待宾客……而且端木四姑娘也在。如表妹,还是当以大局为重……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后再说,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季兰舟,你刚才打我一巴掌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会让外人看笑话?!”王婉如语气不耐地打断了季兰舟,“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端木四姑娘又怎么样?你以为我怕了她吗?”
说着,王婉如脸上露出一抹不屑,想起昨日祖父祖母还有双亲的耳提面命,让她今日务必要多多亲近端木家的四姑娘。
这端木家不过是寒门出身,也不知道祖父祖母还有双亲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宣武侯府何必对端木家卑躬屈膝!
这端木家的大姑娘和四姑娘也是给脸不要脸,故意跟着四公主姗姗来迟,也不知道是在炫耀些什么?!
即便她们是首辅的孙女和公主的表妹又如何,这京中多的是身份比她们贵重、家世比她们显赫的贵女!
“如表妹,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季兰舟看着有些忐忑,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般,“端木姑娘怎么说也是堂堂首辅家的姑娘,祖父祖母也都说了……”
“堂堂首辅?!”王婉如嘲讽地说道,“哼,堂堂首辅又怎么了?!我看啊,这端木家也不过如此,听说那位端木大姑娘都快十七岁了,孝期也早就过了,却还没定亲,没准是身染恶疾,又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情……才不能成亲!”
“否则,哪有下头的几个妹妹先定了亲,她这个长姐还死赖在家里不出嫁的道理!”
“如表妹……”季兰舟娇柔的面庞上更为慌张,咬了咬微微发白的下唇,惊慌地朝周围看了看,劝道,“你别再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了?!”王婉如越说越起劲,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刚刚我还看到那个端木二姑娘和三姑娘悄悄地去了后面,哼,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都是一丘之貉!”
“我们端木家规矩再糟,也比宣武侯府在背后道人是非要好。”
一个清脆软糯的女音忽然响起,在那沙沙的花叶摇曳声中,透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清冷。
王婉如一下子脸色煞白,如石化般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端木绯从几棵老槐树后走出,进入她的视野中,端木纭如影随形地跟在端木绯的身后,神色淡淡。
她们俩怎么会在这里?!王婉如惊得心口砰砰乱跳,家中长辈们的叮嘱还犹在耳边。
想到当时祖父与父亲那凝重的面色,王婉如的脸色更白了,心中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