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盅。
“侯爷以为本座是什么人?”岑隐又端起了那盅新茶,优雅地先闻着杯中的茶香,并以茶盖慢慢地拂去茶汤表面的浮叶,云淡风轻。
安千户和几个东厂番子嘴角那嘲讽的笑意更浓了,这个宣武侯果然是个眼界见识都浅的,他们督主是什么人,又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俗人,这区区几百万两银子,督主又岂会放在眼里!
岑隐是什么人?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他是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厂督,而且,在大盛历史上,他也是第一个以弱冠之龄就登上如此高位之人。
然而,宣武侯不敢回答。
他现在觉得自己是说什么错什么,岑隐寥寥数语就已经把他宣武侯府定为南怀探子,他真怕他再说下去,东厂就要直接把他满门拖去东厂诏狱了。
一旦进了诏狱,又有几个还能从里头出来的?
就是侥幸从诏狱出来了,他王家上下还能做人吗?!
宣武侯觉得自己好像就站在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前,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一半,只要再往前一步,他和整个王家可能都要万劫不复。
宣武侯的额头冷汗如雨般落下,嘴巴张张合合,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只能避开这个问题不答,干巴巴地继续磕头道:“督主明察秋毫,本侯对天发誓,绝非南怀探子。岑督主饶命!”
厅堂里,又静了一瞬。
跟着是“咯嗒”一声,像是有什么被人随意地放在了案几上,宣武侯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安千户,你把这些东西先送去户部衙门给端木首辅,让他看看还差多少,指不定都被宣武侯送去孝敬南怀人了。”岑隐淡淡地吩咐道,“给本座继续搜,再慢慢审!本座倒要看看这里还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玩意!”
说话的同时,岑隐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看那样子显然是打算走人了。
宣武侯听着差点没瘫成一滩烂泥。
“岑督主……”
此刻,宣武侯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岑隐就这么走……岑隐要是走了,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宣武侯垂死挣扎地朝岑隐膝行着爬了过去,卑微而惶恐,想要抱住岑隐的大腿求饶,但是他根本就没机会爬到岑隐的跟前,甚至也不用安千户出马,一个干瘦的东厂番子已经眼明脚快地出脚了,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宣武侯的胸口。
宣武侯闷哼着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东厂番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挡督主的去路,这个宣武侯果然是蠢到家了!
想着,那个东厂方子不客气地又往宣武侯的身上踹了一脚,把他往边上踢了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