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痛惜,苦笑了一声:“若云,刚刚盈萱第一眼看到我时,还说她是无辜的,说她没错,还求我帮她,说……”
后面的那些话,钟钰都觉得无颜再说下去。
都到了这个地步,付盈萱还要把责任与过错都推托到端木纭和端木绯的身上。
“事到如今,她都不知悔改。”钟钰的声音更艰涩了,一字字似是从喉头挤出,“若云,我真得错了,竟然连你的话都听不进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戚氏比她看得明白,皱了皱眉头,就问:“难道你把那件事也告诉她了?”
“什么?”钟钰疑惑地看着戚氏。
戚氏一针见血地指出:“不然她为何觉得‘只有’你能救她?这可是谋逆大罪。”
戚氏这两句话其实依旧语焉不详,但钟钰这一次听明白了。
“……”钟钰微微瞪大了眼,再次咀嚼起付盈萱在公堂上说得那些话,此时此刻,她才又品出些味道来。
她徐徐地摇了摇头,僵声道:“我没有告诉过别人。”
“你应该明白了吧。”戚氏又给钟钰添了茶水。
“……”钟钰垂眸看着杯中,那澄澈的茶水中一朵朵小巧的茉莉花沉沉浮浮。
“你全心全意地待她,事事为她着想,但是她却在算计着你……”戚氏干脆趁着这次机会把话点明,也是一劳永逸,也免得钟钰总是对付盈萱这个徒弟心软。
“……”
钟钰想说不会的,可是经过这几天的这么多事,这句话她已经说不出口了。
别的事旁人可以冤枉付盈萱,有一件事却是绝对做不了假,那就是付盈萱怀孕了,她怀着孩子跑去公主府赴宴,又意图接近新帝,任何人都能看出不对。
付盈萱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可见她已经毫无原则和底线可言。
当一个人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时,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马车里静了下来,两人好一会儿都是相对无语。
钟钰慢慢地饮着花茶,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在车厢内。
须臾,钟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容更苦,整个人看来精疲力尽。
“我真的错了。”她再次喃喃道。
戚氏微微一笑,握住钟钰的一只手,安慰道:“有错就改,什么时候都不会迟。”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你看我,当初在章家也自欺欺人地活了那么多年,现在我还是好好的!”
她从不悔与章文轩义绝,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谎言中,哪怕那个谎言看着有多美好,谎言终究是谎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判了!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