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做长辈的,可有什么见面礼?”
何颙笑出声来。“孟德认输了?”
许攸作色道:“我问你能给子修什么见面礼,与孟德何干?”
何颙也不急,淡淡地说道:“你与子修共事几年,子修才干如何,你想必也清楚。若不是被孟德拖累,当初便降,今日便不说是大都督,至少不弱于显思。你问我能给他什么见面礼,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当初是当初,如今已然错过,说也无益。还是说现在吧,他还有机会吗?”
何颙轻轻地放下茶杯,十指交叉,置于腹前。“这要看孟德有没有诚意,要看你说的机会是什么样的机会。子远,你我是多年的朋友,我也不瞒你。我能出现在这里,就是天子的诚意,就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这一次如果还像上一次一样,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上一次?”许攸有些疑惑。他知道蒋干曾来成都,但是很快就走了,具体谈了什么,怎么谈的,他并不清楚,还是刚才听曹操说是条件没谈拢。“上一次究竟谈了些什么?”
“孟德没对你说?”
“只说条件没谈拢,具体是什么条件,他没说。”
何颙眉梢轻扬,哼了一声。“这个孟德啊,看来还没死心。还是等子修回来吧。我相信他。”
许攸的脸色有些难看。很显然,曹操骗了他,轻描淡写的说什么条件没谈拢,背后的细节却一点风也不透,却让他来试何颙的底细。他心中恼怒,却又不肯承认,只能摆摆手。
“伯求,你信不过孟德,难道还信不过我?”
何颙眼皮一挑,打量了许攸片刻,忽然笑了。“子远,你是蜀国之臣吗?”
“此话怎讲?”
“上次见你当面称呼孟德,我便觉得奇怪。这两天也打听了一下,听说你在蜀国与众不同,人前人后都直呼孟德之字。这可不是为臣之道。”
许攸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孟德不介意即可。至于其他人,我有必要在乎他们吗?”
何颙摇摇头。“子远啊,你与孟德相交三十年了吧。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他有才能,但是他的出身太差,所有人都能容,唯独不能容轻视他的人。如今他贵为蜀王,你还当他是本初鞍前马后的少年吗?”
许攸眼神微缩,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那又如何,大不了,我离开成都,去汉中便是了。再不行,就和你一样去隐居。你不是说在鹿门山很孤单吗,我去陪你。”他抬起手,示意何颙不要岔开话题。“我们说正事,孙策能答应什么样的条件?”
何颙沉吟片刻。“你是想说,孟德能不能保留王位吧?”
“虽不中,亦不远。”
“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