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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孟江南的双眸此刻混沌得失了焦距,害怕得根本看不见眼前的向漠北,仿佛她又身处在这暗道尽头那明亮得刺眼的镜室,周遭的绢人都在对她笑,赵言新拿着绢布亦在笑着与她道:很快,很快你就能将你最娇嫩的容貌永远留在这世上了。
她想喊想叫,害怕得想哭,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掉不下一滴眼泪,她只能扬着嘴角笑着,像周遭的绢人一样。
她进了这暗道,就出不来了。
正因为如此,赵言新在将她带入这镜苑时才会毫无顾忌地与她说他以及赵家的秘事,才会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开启这条暗道,才会让她看到他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毕竟与一个将死之人是没什么不可说的。
为何……为何她会遇到这般可怕的事情?
为何……
“小鱼!”向漠北看孟江南如同丢了神魂般的痴痴模样,用力擒着她的双肩,神色与语气皆变得焦急起来。
肩上的疼痛终是让孟江南回过神来,向漠北的模样在她茫然的双眼里渐变得清晰,她怔怔地看清了他紧拧的眉心与阴沉的眼眸。
她此刻方从惊恐中完全清醒,眼前的向漠北让她确定她而今并非赵家的妾,而是向家的妻。
“对不起嘉安,我失神了,我……”孟江南不敢多瞧向漠北的眼,愧疚地低下了头,“往下我不会再如这般耽搁时间了。”
说着,她咬紧下唇,就要往画屏后的暗道走去。
“你不必再往里去。”向漠北按住她的肩让她行动不得,低沉的语气不容置喙。
孟江南惊怔地抬起头来。
她看见他嘴角浅浅的小梨涡。
他正对她浅浅笑着,就着衣袖轻轻抚了抚她满是冷汗的额,语气依旧低沉却又温柔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就好。”
孟江南痴痴地看着他微扬嘴角边上的仿佛盛着琼浆玉露般让她移不开眼的小梨涡,怔怔道:“可是嘉安,我还没有带你见到宋大官人,我——”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向漠北打断了她的话,将她垂在耳边的一缕乱发别到耳后,忽道一句不相干的话,“待会儿我同你去吃糖水。”
孟江南怔愣更甚,讷讷不明所以,“什、什么?”
“东石桥下刘家大婶做得一手味道可口的糖水,你当是会喜欢。”向漠北认真地回答了孟江南怔怔的疑问,“在这儿等着我。”
向漠北说完,又再对她浅浅一笑,这才松开她的肩,转身与早已心急如焚的卫西往暗道里走去,向寻则是留在了画屏外,留在了孟江南身旁。
楼明澈从孟江南面前走过,冲她挑了挑眉,笑眯眯道:“去吃糖水的时候带上我啊。”
孟江南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