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的。
那是两年前,她还在北京读研,康宁在平田制药北京总部,还没被派到上海,也还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她的追求者之一——最顽强、最热烈的追求者。春节前,老肺病的父亲继发肺大疱,并发气胸,情况十分凶险,须进行紧急手术。永德医疗条件不行,晓湜一家连夜赶到昆明,但临近春节,医院里的专家都休假了,母女二人焦急万分。康宁得知后,立即飞到昆明,凭着医药公司积累的人脉关系,托到了胸外科最好的专家给父亲实施了手术。手术很成功,父亲脱离了危险,渐渐康复。自那以后,晓湜便再也无法对这个男人的示好无动于衷。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人,于是,就同意了与他建立恋爱关系。要是没有康宁,父亲可能都活不到现在了。
晓湜低头沉默,韩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曾让他心疼的一幕幕又浮现眼前:她的眼泪,无望,哀伤,医院里苍白颓然的面庞,路灯下因恸哭而抽动的肩膀……
他紧绷着声线,以免因激动而失控,质问道:“你说,那个人,他都为你做过些什么?他心里只有他自己,还有他家的产业,他的大好前途,他的财富,地位,反正,什么都排在你前面!像他这种男人,不配你这么爱他。他根本就不在乎你,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受那么多委屈。阿湜,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一声闷雷滚过,就像碾压在晓湜的心上。本来抽痛的心这下碎了个七零八落,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晓湜仰起头,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轻飘飘地说:“要下雨了呢。”也不知是在对韩冬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说完,她对韩冬感激地笑了笑,代替一句“再见”,便翩然转身离去。
韩冬没有再追上去,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
他望着女孩的背影在灰蒙蒙的空气中渐行渐远,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在他来上海之前,那个女孩的妈妈曾再三拜托他照拂自己的女儿,说她自小没离开过家,没吃过苦。他当时只是乐呵呵地应承着,却没成想,还是让她受了伤。
所以这次,绝不能再来一次!不管是谁,都不能再伤害她!
晓湜已经走远,而韩冬还站在原地,他眼中的光益发坚定。
即使我不能陪你一起走,我也要看着你好好地走下去!
晓湜走完了那条挤满咖啡店的小街,走过了公交车站,走过了地铁入口,但还是继续走着。她不想坐车,也不想回家,只想就这么走着。
天下起雨来,仿佛擎不住泪水的眼睛。车水马龙的声音在雨中变得很遥远,耳边只剩下雨滴敲打着伞面的声音。那声音空空的,仿佛直击耳膜,然后震在心底,连同刚才韩冬的话一起,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