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也发生了诸多的人事变迁,小小沧海桑田。
于普通人而言,这个数字烙在身上,必然已是白发垂暮之之年,堂下孙子都可以去调戏邻家少女了,甚至重孙子都可以拎着油瓶打酱油了……
五十载,真的很长。
但对修士而言,这只不过是人生旅途的一小撮,并不值得去愕然唏嘘什么。路很长,路上也还有许多精彩在等待,终点或许遥遥无期,却绝对不会老死于途中。尤其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大抵是没有一人能正常死亡的,或死于敌杀,或死于修liàn
,或死于渡劫……
幸好,这些事张岩并未遇上。
他只是无奈地哀叹了一声,为五十年岁月眨眼而过心疼不已。
离开万剑界之心,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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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岩坐在祭剑塔外琉璃瓦下,远处点点星火,头顶星光璀璨。
马冲坐在一旁细细把这五十年发生的事情细数出来。
离开的人,有趣的事,伤感的开怀的大笑融进轻轻淡淡的风,消失在清辉星光下的夜。
最后马冲摸出一块布帛,递给张岩,“这是雪楼留下的。”
随手打开,上边以红丝绣了曲折不一繁复难懂的线条。这是一张地图,一张记载着森罗剑狱内部的地图。
张岩小心收进储物袋,轻声一叹,“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马冲摇头,迟疑道:“或许青衣大人知dào。”
张岩沉默片刻,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我们得找到他俩,我答yīng
过他们的父亲,要带他们去故乡看看的……”
马冲离去之后,张岩独自一人坐在这醉人的夜风中,默默地想着心事。却突然发xiàn
,在远处祭剑塔门前,竟跪着一个人。
这人瘦的似乎只剩下一副宽大的骨架子,脸颊和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蓬头垢面,脏乱的头发胡须纠缠在一起,盖了一地。
张岩大致明白,这人应该就是马冲口中所说的李慈,马冲说这人整整跪在这里五十年,青衣也劝解不得,只为见他张岩一面。
很惊愕荒谬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张岩还记得当日拒绝李慈的情形,却没料到自己的一声拒绝,竟让他跪在这里五十年!
五十年寒暑淋头,风雪侵身,李慈坚持到如今,只为见自己一面。这让张岩不禁愧疚不已。
他立起身子,正欲朝李慈走去。却见不知何时青衣已立在身后一侧的阴影中。
青衣递过一个画卷,然后问道:“用了几颗元婴?”
张岩一怔,随即答道:“六颗。”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