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婉依言回到床上躺下了,嬷嬷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又吹灭了油灯才去外室守着。
这一夜丞相府的人都各怀心思,院子里却是一样的安静,天色渐亮府里的丫鬟小厮也都忙碌起来了。城门口也传来了喜讯说是何徽回来了,何所依三更末才睡下,如今还没有几个时辰便被浮萍从被子里叫醒,说是夫人有令让府里的人都到门口去迎接何徽。何所依强撑着自己的眼皮艰难的从被子里面爬出来,吩咐浮萍拿来面巾先擦了把脸这才勉强有些精神。
昨日回来满脑子都是沈霍的身影,他的话就像是刻在自己的脑子里一样。只是想着就觉得这心里暖烘烘的,这一想就到了天亮,勉强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的功夫又被浮萍叫了起来。何所依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憔悴的自己,有些无奈,总不能这副样子去见父亲,总是有些失礼的。吩咐浮萍取来些胭脂,用茶水融了涂在脸上才觉得好了许多。
提起裙角轻移莲步朝着丞相府的大门走去,何所依到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人先到了,为首了便是苏尘婉,身后还有些外院的亲戚。
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凉的,何所依不自觉的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浮萍细心的从身后递过一个汤婆子何所依侧目见苏尘婉连个披风都没穿便出来了,一双手已经通红了,悄悄的将自己手中的汤婆子递了过去。又低声吩咐浮萍回去拿个披风来,苏尘婉听着心中淌过一丝暖流,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再怎么犯错也是念着自己的。抱紧了何所依递过来的汤婆子,对于昨天的事情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远远的何所依便看见父亲的马车朝着丞相府的方向疾驰,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车夫打开车门何徽从里面风尘仆仆的走了出来,何所依看着辛酸极了,这一趟父亲相比走的时候老了不止一星半点,看着他下车都不太灵便的脚步何所依才惊觉,原来父亲早已经不是自己心目中那个父亲了。随着何徽走过来的脚步门口的众人纷纷躬身问好,何徽眼中却只有苏尘婉一人,走上跟前小心的牵起苏尘婉的手轻声轻语的问这话,好像是生怕吓到她一样。
“怎的这么早就出来了,我不过是回来沐浴更衣。待会儿还要进宫面圣,你多睡会儿等我回来也是一样的,还穿的这样单薄!”
言语中虽然是责怪的意思,却句句透着关心。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苏尘婉的身上,原本到何徽小腿的披风穿在苏尘婉的身上竟然直接拖了地,何徽牵着苏尘婉的手慢慢的往回走,身后的重任也都紧随其后,一旁的何所依看着父亲这样的举动心中有些动容,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守在母亲身后,大半辈子。所以母亲才能有现在的生活,可是母亲却是始终都放不下自己的心结,这一次父亲能牵起母亲的手怕是也是离开的这些时日思念的紧了。
“洗澡水已经让丫鬟